“師傅。”劉一手大喊了一聲。
“大清早的瞎叫喚什麼。”馬道長的聲音,從林子裡傳來:“趕緊收拾一下行李,走吧!”
一提起‘走’,我的心中立刻生出一股惆悵之情,不願離去。
魚龍混雜的社會,我倆能適應嗎?畢竟我們已經遠離這個社會那麼多年了,再次融入其中,會不會遭遇到各種各樣的困難?
現在我們基本上都已經不怕鬼了,我們現在怕的,是人。
在馬道長這裡住的一段時間,馬道長給我們腦補了很多為人處世的經驗,其中包括很多卑鄙奸詐的事。我們知道原來人比鬼還要可怕,因為鬼從一定程度上來說,是弱智,你可以知道鬼要達成什麼目的而做什麼事。
可是人,你永遠摸不清他們的心思。
劉一手也不願離去,說道:“師傅,昨天喝酒喝多了,覺得身體不舒服,明天再走吧?”
馬道長稍稍猶豫了一下,估計也是動情了。
要是我倆走了,馬道長這個老頭兒就只能一個人在這裡等死了,想想這個邋遢老頭,其實也挺可憐的。
不過馬道長知道,分別分別,越不分就越不能別,所以馬道長訓斥了一句:“有什麼不舒服的,是個男人就給我忍著,滾吧!”
劉一手的眼圈有些微紅,不過撒了泡尿之後,還是慢騰騰的收拾行李去了。我看得出來,劉一手是想故意磨蹭時間。
別看劉一手平時的時候神經比較大條,看起來沒心沒肺的,可實際上,若是真的攤上事兒了,還是挺多愁善感的。
在最後離去的時候,劉一手的眼淚終於抑制不住的流了出來,一個頭磕在地上,腦瓜子都嗑出血來了:“師傅,您老人家放心,我劉一手一定會讓您老人家下半輩子享福的。”
然後起身,帶著我風風火火的就走了。
半路上我安慰劉一手道:“一手,別傷心,以後還會再見面的。”
劉一手點點頭:“嗯,我相信。”
馬道長給了我們一大筆錢,一沓鈔票放在行李包中總覺得不踏實,最後劉一手乾脆放在了內褲兜裡邊,然後縫死。
一路坐車來到聊城城區,按照我之前的記憶,找到那家茶館。可直到這時候我才發現,那家茶館早就已經不復存在,被一個不洗頭的洗頭房給替代。
我皺了皺眉頭,心中一陣傷感和憂慮。
你妹的,姥姥讓我來找木老二,要是找不到木老二,我下一站還真不知道上哪兒去呢。
所以我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決定硬著頭皮上前打聽打聽。
雖然我前幾年一直很少接觸社會,但潛意識中還是能識別出這紅色曖昧燈光代表的是啥意思。
劉一手看起來比我經驗更豐富,看著這‘帝豪娛樂城’的牌匾,對我說道:“別跟我說你那二老爺是皮條客啊。”
我說道:“不是,以前二姥爺是幹茶館買賣的。我覺得可能是茶館倒閉了,我去問問他們知道不知道木老二去哪兒了?”
劉一手點點頭:“嗯,我跟你一塊去。”
說實話,我一個人還真有點害怕進去。我基本上很少接觸女性,尤其是害怕和女人討論那方面的話題。
如今讓我猛的和這群皮肉女交流,我還真有些尷尬。
我和劉一手剛進去,立刻就成為全場焦點。我和劉一手也瞬間傻眼了,目瞪口呆,甚至都忘了來這兒的目的,我只覺得頭腦發熱,胸腔發悶,鼻子癢癢的,跟要流鼻血似的。
而身體某些部位也不由自主的起了反應,這讓我和劉一手相當的尷尬。
這個不大的大廳裡邊,竟坐了兩排美女,全都穿著最簡單的睡衣,大腿都露出來了,齊刷刷一排,就跟我們農村裡曬大蘿蔔似的,場面壯觀。
而且房間裡邊還瀰漫著一股異樣的味道,這股味道讓人陶醉,我忍不住的就沉浸其中,渾然無法自拔,再看劉一手,身子竟哆嗦了起來,而後一聲咳嗽,鼻血都流了出來。
哈哈哈哈!
現場眾女人頓時哈哈笑了出來,前仰後合的。而她們這麼一笑,又上演了一出現實版的‘花枝亂顫’。
劉一手當即便感覺到了丟臉,對我說了一句“有妖氣,此地不宜久留”之後,就匆匆忙忙的轉身走出去了。
而我因為肩負著找到二姥爺的使命,所以是斷然不能出去的。只是深呼吸一口氣,原本是想故作鎮定一下的,但沒想到這空氣中都跟被噴了催情藥似的,非但沒鎮定下來,反倒是更加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