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將她抱起,繼續往上跑,衝到了七樓之後才應她的要求放下。
通往天台的門敞開,少年和少女已經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水柱不時衝上來,感覺那些水像是無窮無盡一般,老是噴不光。
空氣中像是充滿了水,冰涼而潮溼,令人極不舒服。
兩人衝上屋頂,聽到少女在幾十米外另一幢樓的頂上朝這邊叫喊,指引方向。
他們牽著手跑過去,翻越了矮牆,到達另一戶人家的屋頂,然後繼續往前,鑽過一道被弄壞的鐵柵欄,最終與守在那邊的少年和少女匯合。
下面的巷子裡,消防車周圍站滿了人,興高采烈地看熱鬧,彷彿這是一個極難得的節日。
少年對於這附近的情況非常熟悉,帶頭越過一個又一個屋頂,一面又一面矮牆,最終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下樓。
武天和小妮脫去外套,然後就這麼走出去,居然也沒引起任何人注意。
這條巷子裡陌生面孔非常多,平時誰也不會特別注意誰。
來到大街上,武天這才想起那兩位被繩索捆住手足的中年婦女,於是急忙問少年有沒有把她們釋放。
少年抓了幾下頭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唉,真是的,居然把她們給忘了。”
少女說:“沒關係的,消防隊員會把她們救走,然後送進醫院,只是我倆的模樣被她們看到了,以後肯定會成為通緝犯。”
武天:“希望她們能夠逃過劫難,好好活下去。”
走到街角,留下聯絡方式之後他們分散開,各奔前程。
魂飛魄散
武天和小妮回到殯儀館的那幢破房子裡,出乎預料,將近一年過去了,卻沒有任何人類踏入此地的痕跡,門依舊虛掩,和兩人離開那一夜一樣,根本不曾移動過。
所有傢俱都在原地,只是積累了厚厚的一層灰塵。
武天把床板掀起,檢視埋藏財物和鈔票的位置,發現一切依舊,薄薄的土層下面就是箱子,沒有動過,甚至沒有老鼠挖掘過的痕跡。
由於包裝得很好,鈔票沒有受潮也不曾變色,跟埋進去的時候毫無區別。
武天把全部財物放到帶來的兩隻旅行包內,和小妮各拎一隻,在椅子裡坐下,觀看闊別已久的臨時居所。
堆在牆角沒吃光的土豆發了芽並長出植株,有幾顆甚至奇蹟般開出了花。
幾棵白菜已經腐爛然後乾枯了,看不出白菜應有的形狀。
“你的爸爸和哥哥在哪裡?我們應當把這些錢財分一部分給他倆,讓他們生活得更好些。”武天說。
小妮沉默了半晌之後低著頭說:“死了,徹底死了,魂飛魄散,不復存在。”
武天愕然:“怎麼這樣?”
小妮:“那一夜我爸爸和哥哥參與了百鬼大陣,與兩隻惡魔戰鬥,在消滅死胖子養的那些鬼時不幸犧牲。”
武天:“還能為他們招魂麼?”
“已經魂飛魄散,招不了魂,沒辦法的。”她黯然搖頭,神情有些落寞。
“此前一直沒聽你說起這事,還以為你的爸爸和哥哥平安無事。”他喃喃說。
“我知道這事也只有半個多鐘頭,先前在圍牆外面的時候,有幾隻遊魂告訴我的。”她顯得很平靜。
他淚流滿面,走上前抱著坐在椅子裡的她,兩人相擁而泣。
過了許久,她慢慢推開他,然後站起來,平靜地說:“我沒事了。”
“爸爸和哥哥的遺骸在哪裡?得找到,認真安葬。”他說。
“沒什麼事了,以後你別問,我不想再談這個。”她搖頭。
看著她冰涼的表情,他點了點頭。
“我們走吧,回城去,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了。”她的語氣裡透露出淒涼和失落。
他茫然點了點頭,不知說什麼才好。
穿過茂密的野草,循來時的路走出去,翻越圍牆上的豁口離開了殯儀館。
噩夢
夜間,武天被噩夢嚇醒,過了一會兒再次入眠,噩夢卻仍在繼續。
他夢到胖經理的魂魄,這隻惡魔飄浮在空中,咧開嘴得意地笑,一些紅色的泡沫從唇邊溢位,慢慢滴落。
夢裡的惡魔魂魄無比恐怖,邪惡並且殘忍歹毒,幾乎無法抵禦,無可奈何之下,他和小妮牽著手,倉皇逃走。
他們走到大街上,匯入來來往往的人群當中,但是這樣的逃避沒有任何用處,惡魔魂魄彷彿附骨之蛆,始終在他們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