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拉著林溪從吊腳樓的平臺上直接跳落到了街道上,兩人沿著鵝卵石路順著人流向前直奔。他和昨天不一樣,樣子更具備攻擊性,劍龕鬼也是背在了身後,多檔釋靈機放在了褲襠內,顯然他這一下午閒逛肯定知道了些什麼。
迅速趕到了寨子東頭,這裡一座吊腳樓外已經圍滿了寨民,這是羅鐵牛的家,就是早上那個跑回來給老寨主羅伯彙報的傢伙,這壯漢就跟他的名字一樣黑黝黝的一米八大高個,壯實跟鐵牛似的。但此刻的他就躺在弄堂之內,腦袋在東,腳在西,手在南,身子在北,血順著地板的縫隙滴落到了下面的豬圈中,現場慘不忍睹。
男人們將孩子和女人們擋在了屋外,不得進入。只有羅伯和派駐到這裡當差了30年的陳戶籍在裡面,十三藉著十大夫的“威名”,帶著林溪進到了內部。
一來到弄堂,十三和他的小夥伴就驚呆了,鐵牛可謂是被大卸八塊的散落在房間的四處,林溪本能的抬手擋住了鼻子,這血腥果然不管聞多少遍還是不習慣。
“你怎麼進來了,出去出去,這裡是案發現場,要保護證據的。”頭髮花白的陳戶籍連忙說道。
十三看著屍體,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證件直接塞給了走上前來的陳戶籍。
雖然這警察已經在這裡幹了30年了,但對於總局的紅頭證件,以及刑警的官階還是瞭解的。拿著證件,已經50歲的陳戶籍連忙向十三敬禮道,“長官好。”
“想不到恩公您還是警察?”羅伯驚訝道。
“當婦科大夫是我的副業,調查案件是我的正行,旅行則是我的興趣愛好。”十三說著蹲在了七零八落的屍體前,“依我看這一定不是自殺。”
林溪一巴掌拍在了十三的後腦上道,“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自殺他殺還要你來判斷嗎?碎成這樣了還自殺?你自殺一個給我看看?”
“我這排除法的調查方式嗎?”十三一邊抓著後腦勺,一邊檢查著屍體道,“屍體上的傷口是有利器砍殺留下的。致命傷是脖子上的一刀,在最後一刀以前,死者已經被削成人棍了。
戰鬥的過程很短,可能只有30秒到1分鐘左右,兇手出刀奇快奇狠,連頸椎骨都是一刀斬斷,兇手要麼就是狗熊,要麼強壯如狗熊。”
“十三,你看這個。”林溪在牆角處發現了一旁的牆上發現了一行用血書寫的文字。
“祭祀山神者殺無赦。”十三覺得這字型很眼熟,像在哪裡見過。
“這就是故意殺人的刑事案件,我現在就去彙報分局。”陳戶籍說的彙報,是騎上全寨子唯一的腳踏車,奔走50裡的山路出去彙報。
“不用了,這案件交給一般人也處理不了,我有權對此進行調查,具體的工作交給我就好了。你去招呼其他人回家睡覺吧,圍在這裡什麼也解決不了。”十三掏出了一塊大白兔奶糖咀嚼了起來。
陳戶籍出去以後,弄堂的大門被林溪關了起來,十三正對著羅伯問道,“說吧,關於山魈鬼你知道多少?”
“十大夫果然不是普通人,想必你就是上頭派來調查這案件的吧?”羅伯輕聲嘆息道,“也罷,草紙終究包不住野火,老夫就告訴你好了。”
沒錯,山魈鬼就是由羅昔越所化,這小子對林月兒的的愛害死了林月兒,也害了他自己。按照老寨主的說法,三年前,羅昔越燒了林月兒的家制造混亂,趁機帶著林月兒私奔出寨。但在過槐寨地界之時,山神的詛咒發動了,林月兒當場暴斃,羅昔越卻撿回了一條命。
羅昔越由此怨恨上了山神,對寨民們崇拜山神的行為無比仇視。從那以後,每年的山神祭的時節,他都會出來搗亂,或是偷走祭品,或是弄壞去祭祀的路。
羅伯曾經組織多次寨民搜山尋人,但是都沒有成功抓到這惹事的傢伙。到最後的近兩年,山野的生活已經讓羅昔越越來越不像人,有寨民說看見他的眼睛都是綠色的,全身長滿了苔蘚,嘴裡佈滿了獠牙,跟惡鬼一樣。
羅伯在前不久還組織了一次搜山,就是想抓獲這山中的惡鬼,羅鐵牛是搜山的領隊,他們動用了50名精壯的漢子帶足了裝備,整整尋山半個多月依然一無所獲。
山神祭迫在眉睫了,無奈只能收隊回寨。誰能想到,往年不過小打小鬧的山魈鬼,居然真的幹出了殺人的命案。
“我知道羅昔越在外面看來這算是背上人命案子了,但我懇請政府能從寬發落。他是我槐寨的人,犯錯死也是我槐寨的鬼,不管是死刑還是無期,請在最後將他的屍首還給我們,我們將樹葬,讓他迴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