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1 / 4)

小說:隋唐兩朝志傳 作者:丁格

萬春、霽雲二人皆來相會,棄了甲冑馬匹,雜在民隊中,走入睢陽城內,閉了城門,諸將堅守,以侍朝廷大兵來救。是時至德二載春正月。且說安祿山自起兵以來,雙目漸昏,至是不復睹物。背又生疽,性益躁暴,左右使令之人小不如意,動加棰撻。宦官李豬兒被撻尤多,詩人每不自保,皆懷怨恨。正值祿山嬖妾之子慶恩欲以代長子慶緒,慶緒聞知大懼,謀於嚴莊。莊曰:“事有不得已者,時不可失,宜早定計行之。”言未絕,李豬兒驟至,豬兒曰:“汝二人慾謀殺燕帝,吾已聽聞,即去出首。”慶緒曰:“汝不行大事,死無日矣。”豬兒曰:“殿下若行此事,敢不見從!吾欲助一臂之力,共殺汝父。”莊曰:“燕帝不仁,姦淫子室,紊亂綱常,天人共怒。汝有此心,實國之大幸。”於是,莊與慶緒是夜持兵立在帳外,豬兒執刀直入帳中,正值祿山仰臥龍榻之上,見豬兒到來,卻欲問之,刀已砍下,正中祿山腹上,腸即滾出,流血數升而死。次日,嚴莊宣言祿山疾,亟立慶緒為太子,襲偽燕號。尊祿山為太上皇。然後發喪。慶緒性氣昏懦,言辭無序,莊不令見人。慶緒朝夕縱酒為樂,封嚴莊為御史大夫,事無大小,皆取決焉。

總批:嚴莊既同祿山叛君,又教慶緒殺父。後肅宗復受其降,又官以為司農,則是舉也,殆猶推波而助瀾歟?

隋唐兩朝志傳

第一○九回 睢陽城張許死節

慶緒既即大位,遣人持檄封弟慶恩為北平王,益兵三萬,令進攻雎陽等郡。卻說賊將久圍雎陽,城中食盡,商議欲棄城東走。巡、遠二人謀曰:“睢陽為江淮保障,若棄之而去,賊必乘勝長驅而來,是無江淮也。此地既失,不可復得,不如堅守以待。”時朝廷救兵不至,糧食又盡,巡手下只有四五百人,多有帶傷之士。巡與許遠商議:“似此如何?”遠曰:“只宜堅守,想救兵目下必至。”巡與士卒同食茶紙;茶紙既盡,遂食騾馬;馬盡,羅雀掘鼠;雀鼠又盡,無計可施。巡乃謀於愛妾陸姑姑曰:“某來協守此城,連日軍士缺食,軍馬飢死大半,牛羊、茶紙煮食已盡,羅雀掘鼠濟得甚事?惟恐軍心有變,如何是好?吾有一言,要與汝說,只是說不出口。”姑姑曰:“夫妻之情,有何妨礙?”巡曰:“其實不好說得!”姑姑曰:“大丈夫當言不言謂之訥,有甚言語,何如此之躊躇乎?”巡曰:“恐汝是貪生怕死之人,故難以啟齒。”姑姑曰:“我曉得了!今城中老弱盡都烹餉軍士了,莫非欲烹賤妾以餉軍士否?”巡曰:“果實如此,被汝猜著了!我亦只為國家大事,沒奈何了!”姑姑曰:“夫君受朝廷大恩,任朝廷大事,妾之一身便死,猶恐報答不盡,既受制於夫,惟夫所命。不當死於他人之手,願請腰間寶劍與妾自盡!”巡曰:“烈婦真吾妻也!”遂拔劍授之。陸氏持劍入內,良久,從人慌來報曰:“小夫人已自刎而死矣!”眾皆大驚,淚流滿座。巡放聲哭曰:“夫婦恩情,怎肯割捨!為著朝廷大事,出乎不得已也。”隨令一老嫗至廚下烹來餉軍。後人有詩嘆雲:玉肌花貌一紅顏,一死須知輕太山。

君義夫恩俱兩盡,芳名千古在人間。

當日巡殺愛妾,聳動一人,乃許遠家奴進喬也。進喬見許遠說知此事,遠嘆曰:“真烈婦也!世有如此鐵心腸的丈夫,又有如此不怕死的娘子,要成丈夫名節,古今罕有。”進喬曰:“一個婦人尚知尊君從夫之義,吾為男子漢,到不如她!小人亦願就烹。”遠曰:“諸軍餒甚,添得一二口食也好。只汝跟隨我來,苦處常多,樂處常少,我安忍汝死乎!”進喬曰:“吾主上為君,下為民,兵圍日久,城空食盡,諸軍餓死大半,剩下三四百人。僕之一身雖小,不能遍濟諸軍之口,盡充得數十人之飢,延捱得一日半日,倘外援一至,卻不成了大事?張大人愛妾尚且不惜,吾主何惜一僕乎:”遠曰:“吾每見人僕千般百計哄誘主人,汝今盡力專心,未嘗半毫欺詐,今若殺死,到是我辜負你了。”遠言罷,淚下如雨。進喬曰:“吾主拭淚勿憂,且自保重,小人微軀何足惜也。雖死九泉之下,魂靈只跟吾主左右。早請下手。”遠尚躊躇不忍,進喬遂自拔刀向頸一刎,倒於階下。許遠抱頭哭曰:“吾兒忠義之心,凜然可愛,一時之間廢股肱矣!”遂命烹之。史官有詩云:主心忠赤僕皆賢,寧捨身軀赴九泉。

一命輕如鴻雁羽,芳名千載世間傳。

遠交烹肉分賜諸軍,人各一臠。南霽雲曰:“深蒙二位主帥一烹愛妾、一烹義僕,我等皆含淚不忍食之。”巡曰:“諸軍連日乏食,而忠義之心愈堅,自恨不能割吾肌肉以啖汝眾,何惜一妾一僕,以坐視諸軍飢餓乎?”是時,張、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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