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1 / 4)

壇的酒,堆在角落裡,沒的引人眼饞。喧譁的吵鬧漸漸低了下來,眾人開始尷尬地面面相覷。

“我的耐心真是越來越好了”

韋長歌喃喃自語。

韋長歌那個已經做了十年朋友,卻不知道還能做多久朋友的朋友,便是洛陽蘇家的大公子——蘇妄言。

韋長歌在等的人就是蘇妄言。

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天下堡堡主的壽宴,只要蘇家大公子沒到,是絕不會開始的。

蘇妄言說:“其實遲到沒什麼不好,讓別人等是應該的,只要你值得人等。”

就像他常說的另一句話——“仗義每在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即使聰明如韋長歌也不能確定這些話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他敢打賭,如果蘇大公子敢把這番道理說給他爹聽,不管他有沒有遲到,結果蘇大俠一定都會把祠堂裡供著的祖宗家法請出來。但,他也知道,如果對方是蘇妄言,那不管什麼時候,他也一定會等的。

就像現在——平日裡也就罷了,每年的這一天蘇妄言是一定會讓韋長歌等的。

剛認識的那幾年,也不必等七月七當天,一進七月,蘇妄言便早早到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起,不到生日當天就見不到他的影子,然後到最近幾年,更是一年比一年來得遲了,會不會突然從哪一年起他乾脆便不再出現?

韋長歌端著杯子的手微微一震,沒來由的有些焦躁。

韋長歌嘆了口氣。

他再抬起頭的時候,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淺笑。

“我來晚了!”

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腳步聲不緊不慢地響著。

蘇大公子含笑站在燈下。

韋長歌鬆了口氣,笑著站起來。

整個天下堡像是在這一刻活了過來,剎那之間,又充滿了歡聲笑語。出自四十位名廚之手,一道道精美的菜餚流水般地端了上來,堆得像小山似的美酒被一一揭開封泥,那陳年的酒香終於蓬勃地衝了出來。

韋長歌向前迎上幾步:“蘇大公子架子可真不小!可算來了,讓人好等!”

蘇妄言道:“你要是不願意,不等也沒關係。”

說完微微一笑,跟著韋長歌走到他旁邊的位子坐下。

蘇妄言一面落座,一面低聲道:“你可知道我給你帶了什麼?”

韋長歌壓低了聲音笑道:“韋長歌不過負心人一個,勞動蘇公子大駕已是罪孽深重,怎麼還好意思讓你破費?”

蘇妄言瞟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微帶笑容,一臉的得意之色。等筵席散去,蘇妄言便拉著韋長歌望書房走去。

剛著人把燈點上,蘇妄言已經徑直走了進去,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布包,輕輕地放在桌上,抬頭看著韋長歌,慢慢把布包解開了。那布包中原來還有一層布,天青顏色,紋理細緻,竟是上等的蜀錦——只這樣小小的一方,價錢怕已足夠一戶中等人家半年之用了。而一直到揭開了三層這樣的蜀錦之後,裡面的東西才露了出來。

被三層上好的蜀錦鄭重而仔細地包起來的,是一個小小的銅匣。半個手掌大小,四面都有淺淺的底紋,而銅匣的蓋子,被鏤空成了精緻而肖妙的藤蔓圖案,枝葉間夾雜著一些造型優美的花朵,然而每一朵卻都是不同的顏色,或綠或紫或藍或朱,在燈火下輝映著澄澈、通透的光芒。

韋長歌忍不住往前踏上一步。

——那些流光溢彩的美麗花瓣,竟全是打磨成了薄片的寶石!

這世上究竟有什麼東西,貴重得值得裝在這樣珍貴的一個銅匣裡?

“這裡面裝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韋長歌問道。

透過枝葉間的微小縫隙,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蘇妄言看了韋長歌一眼,沒有回答,他一手按在蓋子上,露出混合了挑戰、興奮,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神情。

韋長歌仔細想了片刻,終於搖了搖頭,無奈笑道:“我不知道。”

蘇妄言的口耳眼鼻似乎一瞬間都被那繽紛的光芒照得亮了,他得意地笑了笑,緩緩開啟了盒蓋。

二 說夢

銅匣裡,是一塊石頭。

一塊烏黑的石頭。

雖然是石頭,卻方方正正,稜角分明。

而那顏色,是最純最完全的黑色,看得久了,就沒來由的昏眩——有如最暗的夜空、最深的大海,彷彿十方世界一切宇宙中所有的光線都被這一塊小小的黑色吞沒了,直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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