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汶抬起頭來看看月亮,他不知道該想什麼。
“你明白嗎,年輕的朋友?”威格拉夫問。“你在這兒打敗伊澤貝爾的過程中扮演了一個重要角色。如果你沒來過,她就可能成功了。世界的整個歷史可能就不同了。得汶,你是這個時代的一部分,你一直都是,也永遠會是。”
得汶衝他笑了笑。“那麼我受騙了。因為歷史書沒提到我是怎樣救英國國王的。”
“不是的,他君主已經頒令編寫編年史的人不能寫伊澤貝爾這個叛徒的故事。”
“可是威格拉夫,如果我呆在這兒,我將永遠都查不出我是誰的。”監護人想了想這個問題。“別那麼介意,我的好朋友,”他抓住掛在脖子上的銀鏈子上的護身符,從鏈子上把它解下來遞給得汶。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得汶握著護身符。它的中間鑲著一個水晶。
“它是你知識的水晶,”得汶說,“所有的監護人都有一個。”
威格拉夫點點頭,“看看它會告訴你什麼。夥計,使勁握著它。”
得汶照他說的做了。或許它會告訴他一些他的真相?或許它會說明他是誰?
或許它甚至讓他回到屬於他的地方?
“我的孩子。”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一個他以前聽過的聲音。
得汶一直緊緊地閉著眼睛,他集中精力於水晶給他看的事情,可每件事情都是模糊的。他只看見闇弱的燈光下,有一個身影在動,唯一的聲音是這個女人的聲音。
“我的孩子,別把我的孩子帶走。”
“我在哪兒?這地方看起來挺熟悉。”
突然間他知道了。
是烏鴉絕壁的塔樓。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女人的聲音在絕望中變得越來越高。他看見兩隻手向空中抓著,他聽見腳步聲跑下樓,燈光閃爍著。一個嬰兒哭了起來。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可此時,女人的哭聲裡混含著笑聲———他非常熟悉的邪惡的咯咯笑聲。
伊澤貝爾。
“你以為我走了嗎?你以為你就這麼容易就打敗我了嗎?”
他又聞到了火燒的味道。燒人肉的味道聚集在他喉嚨裡面。得汶窒息了。
“這次不是我要被燒死了,得汶·馬馳!是你!”
這時火苗圍著他呼呼燃燒起來,它們開始觸到他面板時,他感到又燙又疼,他尖叫起來。
他使出最大勁兒把威格拉夫的護身符從手中扔出去。
他睜開眼睛,滿眼只有天空,深藍色的天空點綴著星星。
“讓我回家吧,”他坐起來想著。“讓我回家吧。”
然而儘管在他上方盤旋的面孔是塞西莉的,可她的衣服告訴他她其實是蓋瑟麗。
“我還在這兒。”他紅著臉說。
蓋瑟麗抓住他的手,坐在他旁邊的草地上,“這個地方太可怕了,是吧?”
他看著她,“我只想著回家。”
她的眼睛閃爍著淚光,“是因為你的女朋友的緣故吧?”得汶沒說話,威格拉夫找回他的護身符,此刻站在旁邊看著得汶。
“你離開大廳時我很擔心。”蓋瑟麗說。“我回來發現你伸著胳膊腿躺在地上。求求你,得汶。別再想法回到你的時代了,太危險了。”
“水晶讓你看到什麼了?”威格拉夫問。
得汶用一個胳膊肘支起來坐著,另一隻手捋著頭髮。“我不確定。也許對於我是誰是個線索,有個女人,對著一個嬰兒哭可那時伊澤貝爾在那兒,告訴我,她永遠都不會死。”
威格拉夫搖搖頭。
得汶突然抬頭看著他。“伊澤貝爾有個孩子,對不對?”
“是的,”威格拉夫說,“亨利·矣波先生的兒子,這個丈夫被女巫弄得坐牢了。”
“可她兒子呢?伊澤貝爾的孩子呢?”
“好心的女王凱瑟琳同意幫他撫養孩子,讓他遠離她母親的邪惡。到時候,他會在我的學校接受訓練。不用怕他是叛徒的孩子,他註定不會重複他父母做的傻事。”
“那我所看到的可能伊澤貝爾對她的兒子哭。可我確定場景中的女人,是來自我的時代。她在烏鴉絕壁的塔樓裡。那有什麼聯絡嗎?”
“烏鴉絕壁是什麼?”蓋瑟麗問。
他看著她說:“是我的家。”自從來到那裡,儘管他不得不面對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