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透進來。
伍平被強制躺在一張小木床上,感到手腳麻木,央求道:〃把我身上的繩子鬆了吧,好痛。〃
一個馬仔模樣的說道:〃忍著點吧,等大哥來了才能松你。
我是沒有權力的。〃
〃誰是你們大哥,是陳百威嗎?〃馬仔沒好氣罵道:〃問這麼多話幹嗎?再說還把你嘴巴堵上!〃伍平不敢再說了,眼睛望著天花板出神。
又是過了很久,室內門開了,走進一條惡大漢。
從眾人對他恭敬的神態可猜出,惡大漢是他們的〃老大〃。〃
堂主,這老傢伙要求鬆綁。〃
馬仔彙報道。
伍平心裡一驚:他是堂主,那麼這事就與陳百威無關。
又想:莫非這是他們有意演出來迷惑我的?我且看看再說。
惡大漢對馬仔稱他〃堂主〃十分不悅,狠狠挖了他一眼,走過來問道:〃不舒服?〃伍平點點頭:〃很難受,我長這麼大年紀還是第一次受這罪。〃
〃把他鬆了。〃
馬仔於是過來幫他鬆了綁。
〃這樣幹是迫不得已的,怕你跑。〃
惡大漢說。
〃我跑哪裡去?不會的。〃
伍平揉著麻了的手腳說道。
惡大漢點點頭:〃合作就好,我們需要錢,得了錢自然會放你。〃
說完又離去了。
從這夥人的神態舉止,伍平極難猜出是什麼來頭。
又過了一會,馬仔過來叫他:〃老傢伙,快出來!〃伍平吃了一驚,不知是幹什麼,現在落在別人手中也只能聽任擺佈,忐忑不安地隨著去另一間房,才知是老婆想聽到他的聲音。
〃不要說得太多,〃惡大漢道,〃最多一句就夠了。〃
伍平抓起電話就喊道:〃老婆,我是伍平,快叫彭昆過家來想辦法〃1926年11月18日,陳百威把家裡的事交給文貴,率領二十多名精幹的弟兄,攜著駁殼槍,手雷,從上環乘本堂的快艇向東穿過維多利亞灣再向南來到東龍洲島的對面石澳泊岸。
全體人員一律喬裝成漁民上岸。
走了不到三里多路,二十多名弟兄在陳百威的指揮下隱於大石後,全神貫注路面的動靜。
昨晚下了一夜雨,今天一早放晴,天上的雲彩很厚,不時把太陽包裹起來,遠遠望去,便顯出很多層次來,十分豔麗奪目。
上午11點左右,一輛客貨兩用車率先進入視眼,從西北方向這裡開來,接著又出現一輛別克小車。
陳百威認出前面是鍾盛富的車,後面的別克車是伍家的,於是命令道:〃弟兄們注意,目標出現了!〃眾人把子彈頂上膛,全神貫注地看著西北路面。
沒多久,又有兩部車出現在視線。
陳百威立即令人用鋼釺槓住最前面的巨石,慢慢調整力度鍾盛富的客貨車過去了,伍太太的別克車也過去了〃放〃陳百威一聲令下,萬斤巨石滾下去很遺憾,若晚放兩秒鐘恰好把彭昆的客貨車砸成粉末!遺憾之餘,陳百威指揮手下一齊發槍,把兩部〃和義堂〃的客貨車夾在彈雨裡。
山谷中槍聲大作。
彭昆開始還擊。
山路很窄,他們若想逃的話必須把車開到石澳才能調頭,而這種希望已被前面的萬斤巨石切斷了。
〃和義堂〃在彭昆的指揮下以兩部車子和巨石為掩體打槍。
陳百威頭戴一頂氈帽,鼻樑上架著一副寬邊墨鏡,冷靜地觀望雙方的陣勢,發現槍彈起到的用途,只是封鎖對方不能露面,沒有實際殺傷力,這樣就會耽誤時間。
現在有兩個方案可以很快地解決彭昆:遣人去石澳請鍾盛富返回;分出一部人從西北方向包抄事實上鍾盛富聽到後面的槍聲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交割完畢,便把十萬大洋裝上快艇,馬上又折了回來。
南邊的槍聲起了,陳百威心裡暗叫一聲〃好〃,命令道:〃扔手雷!〃〃轟〃、〃轟〃手雷的殺傷力比駁殼槍強得多了,彭昆立即只有招架之功和而無還擊之力。
陳百威下決心要剪除江湖上這隻最具威脅力的攔路虎,點起十名精幹弟兄向西北方向迂迴,以切斷彭昆的退路。
彭昆此時正趴在車輪底下,不時向過來的路上張望。
陳百威移動五六分鐘,終於在一拐彎處尋找了可向彭昆打槍的最佳地形。
這時手下突然報告:〃堂主,後面來了車。〃
陳百威一邊射擊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