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洪運。跟我說話,你還不夠資格,滾出去,把郝仁叫來。”繼紅已按捺不住了。
“我說了,他不在,實在對不起,我還不能滾,日後恐怕就是由我陪伴您了。”
繼紅氣得拍桌子:“郝仁,我操你祖宗,想軟禁我,姑奶奶從來不怕這一套,玩這手你還差得遠呢,斯迪文出來,你們給我滾出來,給我跪下,我饒不了你這個王八蛋。”
“息怒,您先別動火,這地方”
“我宰了你!”說著,繼紅就去拿手槍。
祝洪運搶上前,一把奪過了她的揹包,揹包帶“啪”的一聲拉斷了。
祝洪運竄出了房間,倒鎖上門。
繼紅破口大罵:“郝仁你他媽的不必耍這套。給我出來,老孃不願在這兒乾等。調出檔案的辦法簡單得很。你這個傻蛋,出來,出來談條件!”
傍晚,巨浪不斷地抽打著岸邊的岩石,沖刷著沙灘。秋季的大西洋總是要咆哮一陣子。它就像一個被長久關鎖在牢籠的瘋狂的猛士,掙破侄桔後,向世間發洩著強烈的不滿。
小海灣裡的浪已有一人多高了,林姐斷言,外海一定是駭浪滔天。
她在醫院裡只呆了幾個小時,打完針,輸完液,就被丁國慶帶回家裡。丁國慶放下她就離開了。臨走前,沒對她說什麼話。
鼕鼕和薩娃此時都不在家,鼕鼕上了高中,那是一所全美最有名的貴族學校,不僅屬於教會,也有一定的私人成分,光林姐對該校的贊助每年就不下一百萬美元。
該校的校規很嚴,除了週末,平時學生一律住宿。林姐告訴薩娃,她不會因為鼕鼕寄宿就失去工作。不過,開學最初幾周,一定要辛苦一下,同鼕鼕一起住進學校,等女兒適應學校的環境後,再返回。
林姐沒有聽大夫“一定要躺在床上”的叮囑,她一直站在窗前,望著海面上那些既有規律又變換無常的巨浪。她預感到將有重大的事情發生,憑她的預感和經驗,這些事情大小都有些關聯。首先她想到的是繼紅,她有些後悔,不該同意她去冒這個險,都幾個小時了,渺無音信。再就是丁國慶,他不聲不響地走了,他為尋找黃龍號煞費苦心,可眼前需要他做的不是這些,看來生意上的大事和對自己的感情都遠沒有阿芳重要。可是,這不能怪他,林姐反而對丁國慶更加敬重,敬重他對人的誠懇,敬重他對人的忠誠。她不認為阿芳還活著,但她盼望著他把這事查明,了結他的舊情。
巨浪在沙灘上翻滾,天色漸漸地轉黑,她突然換上了外出的衣服,準備到辦公室去,這種惡劣的氣候,使她不安,漂在海上的船隊會不會遇到險情?這裡的通訊是不能同船上進行聯絡的,她要進城到辦公室的樓下,那裡有無線超短波,她必須得到準確的訊息,必須要掌握船隊的航行情況,尤其是第一批船,還有七天就要到達這裡,如有任何變化,一定得重作接應的計劃,改變所有的日程。
想到這兒,她坐不住了。可是今晚她身邊沒有人。林姐不得不一個人獨自前往。
繼紅被倒鎖在屋裡整整一天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結婚的第二天就這樣度過,沒吃沒喝沒人過問。她知道國慶和林姐此時此刻正在等待她的訊息,她想設法通知他們這裡的情況,可門是鎖著的,窗外全有鐵柵緊封,逃不出去,桌上倒是有臺電話,可她連動也沒動,因為監聽電話是他們慣用的手法。
直到傍晚,郝仁才出現,不過不是他本人,是透過這部電話。郝仁在隔壁一直觀察著繼紅,而且還錄了像。他看到繼紅那樣暴躁,就等,等到她筋疲力盡再說。當他看到她精力熬得差不多了,餓得也夠嗆,郝仁就笑著按了隔壁房間的電話號碼,電話一響他看到繼紅“噌”地一下從沙發上跳起來,去接電話。
“紅妹,實在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繼紅聽出是郝仁的聲音,她想冷靜,可是控制不住:“郝仁你在哪裡?我要見你,別他媽的要花招,惹急了我,你什麼也搞不成。”
“惹你,我怎麼敢惹你,結婚的禮物還沒”
“我什麼也不要,我就要你過來,談談。”
“我現在離得太遠了,過兩天吧。”郝仁笑嘻嘻地說。
“那你立即放我走。”
“忙什麼。”
“郝仁,你聽著。”繼紅清了一下嗓子,對著話筒小聲說:“告訴我,你能分我多少錢?”“什麼意思?”郝仁對著監視器的螢幕說。
“少廢話!調出檔案沒別人,這你知道。可是我也不能白乾呢。”
郝仁把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