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那300名偷渡客不被林姐的人發現,就一輩子也不會露出任何馬腳。
在整整三個小時的酒席上,斯迪文表現得還真不錯,喝得不多也不少。繼紅喝得明顯有些過量,但此時,她的頭腦還是清楚的,不管郝仁怎麼相勸,她就是搖頭,堅決不再喝了。
郝仁沒有喝過量,在大陸時練就的一身酒席上的硬功夫,現在派上了用場。他一邊裝醉,一邊暗笑。他向斯迪文使了個眼色,表示她酒精不過,還有另一精,就看她能過不能過。
郝仁看了看錶,已是下午三時,他估計,如果順利的話,黃龍號已經在太子港靠岸了。
海地,這個中美洲的彈丸之島,多少年來都隱名埋姓,不惹事不生非。到了八十年代,它竟成了舉世矚目的地方。它同古巴相鄰,可並不接壤,中間只隔了一道不太寬的向風海峽。這個島嶼的另一半早就獨立,取名多明尼加,它的左下方就是波多黎哥。六十年代初,赫魯曉夫正處巔峰,也許是他剛把加加林送上月球,得意忘形,也許是想表現一下他的天真爛漫,他把新組裝好的薩母導彈運上軍艦,經巴拿馬運河,敲鑼打鼓地開進了加勒比海海灣。
他的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火,年輕氣盛的總統肯尼迪信以為真,動起了真傢伙,把核彈頭瞄準了就近的哈瓦那,也對準了地球另一側的莫斯科。當時全世界都處在一種緊張狀態,認為核戰必然爆發,人類的末日即將來到。
這個使全球民眾飽受驚恐的加勒比海危機,平心靜氣地說,肇事責任不能全歸於赫魯曉夫,恐怕,很多人都要檢討一下自己當時的行為。就說那時剛剛登基的古巴領導,因缺少鍛鍊,所以才一意孤行,只顧蠻幹。不過他們很真實,胸懷大志,抱著美好的理想,摯著地追求,緊緊追隨自己的陣營。只是沒有獨立思考,因而顯得過於盲從。
四分之一世紀過去了,一直敢說敢幹的古巴領導,內心有點開了竅。他們已然明白了,曾經花過大錢供養自己,無微不至關懷自己的那個老大哥,如今,已沒有精力關照自己了。他們忙得很,成天在討論著什麼改組,什麼解體。
他們瞧不得大哥的臉,說改就改,說變就變。他們自己不改不變,堅持如故。
他們不僅堅持如故,還要鬥幾下,在佛羅里達、邁阿密,在美國人的屁股上鬧一鬧。
古巴難民偷渡邁阿密,是由來已久的。真正成為一股大規模的難民潮,是近幾年才發生的事。古巴政權對投敵叛國的變節者,以前處置得極為嚴厲。這兩年不知動了什麼腦筋,突然撒手不管,於是,一些古巴人放棄甘蔗田,扔掉砍樵刀,乘著漁船,駕著舢舨,日夜不停地湧進佛羅里達。周邊的那幾個小島,牙買加、海地,一下子也都加入了這股撲天蓋地的難民潮。其目的當然很明顯,看看山姆大叔怎麼招架,看看山姆大叔有何辦法,使點兒顏色給他瞧瞧。
黃龍號抵達海地的時間,正是在這個時期前後。軍人忙著貪汙美援,總統早已逃離本島,跑到他國避難。港口無人管理,島上一片混亂狼藉。
靠岸後,祝洪運立即發出訊息,把黃龍號到港的情況向郝仁作了彙報。
輪船停泊補給,費用雖不算高,可一大半都進了港務人員的私人腰包。趁亂賺錢的方法很多,幾個面板又黑又紅的小子,領著一群美洲女人,指手畫腳地向祝洪運做著介紹。祝洪運是個行家裡手,這面壓價,那面抬高。他跑進底艙,向300個偷渡客繪聲繪色地做起了廣告:“上岸費一律20美元,想找樂子的再加一倍。岸上有吃有喝,紅女人、黑姑娘任你選,任你挑。”祝洪運知道,這些偷渡客都不算太窮,絕大多數腰包裡都裝些鈔票,他們敢花大錢上船偷渡,就不會在乎這點兒玩鈔。積少成多也是個數目,再說賺這些人的錢也用不著太費腦子。
“你們真是說話不算數。上船前不是說好了,路上一切費用全包嗎?這可倒好,在船上喝水比喝金湯還貴,上個岸又得交錢,真他媽的會敲。”有人表示不滿。
“算了,別爭了。謝天謝地總算快到了,他要多少就給他多少吧。三個多月的鬼日子都熬過來了,路上沒喂鯊魚就算是幸運的了。快上岸自由自由,別大計較了。”有人表示同意。
祝洪運一路上確實私下收了他們不少錢,他想,不收白不收,不宰白不宰,這些個沒頭沒腦的傢伙,本來就都是貨,從這些貨裡能擠多少就擠多少,到了美國就沒他榨的份兒了。
船上的十名女子,全部倒鎖在艙裡,他不許她們上岸。食物和淡水他親自給她們送去,尤其是對阿芳,他採取的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