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昕:“然後呢?”
“玉棺底下突然冒出黑水,那東西具有硫酸一樣的腐蝕性,我們不得不倉皇逃走。”張國平講了太多的話,已是氣喘吁吁,“走之前,唐阿福摘去了墓主身上的一塊配玉,方孝武拿走一把金刀,我取掉了那張純金面具。”子君:“面具底下是什麼,一具骷髏?”張國平搖頭:“不,是個很英俊的少年,就像剛剛睡著一樣。然後,我看到----”子君全神貫注地看著他:“看到什麼?”
“我看到----”張國平的聲音漸小爾後停止,子君和張昕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見一個黑影剛剛跨過門廊,正穿過屏風向床邊走過來。張國平的手在拼命彎曲,尖利的指甲摳爛了子君的皮肉。張昕搖著的胳膊父親:“爸爸,爸爸你怎麼了?”張國平瞪大著驚恐的眼睛,兩個含混不清的文字裹著一口濃血同時從喉嚨裡噴出,在他逐漸散開的瞳孔裡,黑影的面目清晰了。張昕沒有理會床邊的黑影,他在母親慘痛的哭聲裡呆呆向子君發問:“我爸剛才說什麼?”子君幽幽地答道:“詛咒。”
一隻巨大的黑斗篷穿過林間小徑,進入亂石間一扇幽暗的山門,山門裡古佛清燈,禪墊上坐一位光頭老者,那老者一襲黑袍看起來不僧不道,面對佛祖卻不像在潛修,倒像是在專著地思考。
黑斗篷走到他身後,恭敬地叫了聲:“義父。”一個蒼老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安排怎麼樣了?”黑斗篷微微垂首:“張國平已經死了。”“很好!”老者轉過半邊臉,在燈光下呈現半維半漢的特點:“剩下的事就全交託給你了,要小心。”“放心吧,我這就去安排。”黑斗篷貓腰退出。老者沉在陰影裡的半邊臉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