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直挺挺向後翻去。又一道白線劃過,最右側的那個也翻倒了。有意思的是,翻到兩個卻不知因何又拖歪兩個,剩下四人的動作變得紊亂而重複,就像玩電腦遊戲卡機了一樣。
繞到他們身後,子君這才發現八位金甲武士的關節部位都連著一根金屬絲線,數十根長線蛛網一樣牽進石門的深處。拋開那幾個還在相互糾結的武士,看了一眼早就斷氣的漁民,子君和小趙回到石門跟前,持手電筒往裡看了看,見沒什麼危險才攀上平臺。內穴不深,頂多七八米,裡面有座高大的雕像,一身戎裝像是個將軍,將軍頂天立地,一手握著盾牌,一手提著拳頭,那幾十根絲線就握在他的拳心裡。
難怪那些武士都目無焦點,舉手投足有著固定模式,就像被一個個預先設定好程式的機器人,原來此處暗藏玄機!子君禁不住感慨起來:當今科學家們想盡招數開發和利用機器人,而早在一千年,我們的老祖宗就已經在死人身上打主意,把機械操縱玩兒到這般程度!雖然區區兩槍就亂了他們的陣法,但這個發現仍然令她驚歎不已。
當機立斷、一招制敵,還救了頂頭上司一命,小趙臉上的驕傲是溢於言表的,但子君卻絲毫不敢樂觀。中國帝王的陵墓不像老外那般故弄玄虛,很少在地宮前樹個碑刻上“踏進此地必死無疑”之類的話,而實質上卻比哪個國家都精於算計,像弓弩、流沙、亂石、飛鏢等五花八門千奇百怪的招數,比任何詛咒都惡劣狠毒。現在這座水下陵墓已遭破壞,棺槨也被開啟,雖然只取走了體積最小質量最輕的文物——傳國玉璽(說不定還是假的),而侵犯亡靈的事實誰都無法改變,也許那一聲爆響就已經為他們敲響了喪鐘,死亡之門開啟的同時,生存之門也就永遠關閉了。
將軍頭頂有塊直徑一米左右的蓮花浮雕,看起來像拼貼上去的,周圍不斷有水泡冒出。小趙把懷中的大玻璃瓶交給子君,順著將軍服的褶皺小心翼翼爬了上去,用力擰動那個蓮花浮雕,十來秒鐘後,浮雕脫落,上端露出一個圓形的黑洞。小趙低頭卻不見子君,著急中發現她已從另一側攀上來,大玻璃瓶系在她肩上,玉璽則綁在胸前。小趙先鑽進去,然後接過大玻璃瓶,等他放好玻璃瓶回過身來,子君已爬上來,並把蓮花浮雕擰上。
雖然湧進不少水,倉促中還丟失一把手電筒,但這個沒有水的空間足以令他們充滿希望。兩人只剩下小趙手裡那一把防水手電,他們看清這是個寬闊的甬道,甬道里有空氣,總算可以脫下潛水衣大口大口地呼吸。
子君持著手電觀察周圍的環境,她發現除了這條寬約三米的主甬道外還有一條側道,側道向西延伸,應該可以通往西牆和北牆的石門。
甬道為淡綠色岩石,沒有任何文字和畫面,顯得單薄而冷清。小趙抱著爆玻璃瓶跟在身後,邊走邊問:“著一定是個出口吧?我聽說造墓的工匠擔心被陪葬,一般都會給自己留一個秘密出口。”“我看不像。”子君不忍心也不得不潑上這盆涼水,“這麼寬闊漫長的甬道,沒幾個月根本完不成的,如果是秘密出口,怎麼可能建得如此招搖?”小趙不死心:“如果是陵墓完工後才挖的呢?”
子君笑了:“更不可能,陵墓封閉之後空氣也會慢慢稀薄,即使有工具和乾糧,他們又能撐多久呢?死到臨頭,誰還會心平氣和地修出這麼規矩,這麼氣勢的甬道?”小趙不說話了。向南走了約60多米,前面忽然出現石階,奇怪的是階梯竟是往下延伸。“不對呀?怎麼不往上走,會不會把咱們給繞回去?”小趙驚慌地叫起來。子君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很快抬腳跨下臺階:“看看再說。”
臺階不是直的,而是旋轉向下,小趙心裡算著一共下了三十九級,換算成米數基本與水下陵墓基地平行。眼前忽然開朗,甬道消失了,前方黑糊糊像有一個水潭。用手電照過去,果然是水,前後一百來米,左右二三十米,水面上浮著一條兩尺多寬的小橋。小趙只覺得造化弄人,藉著燈光跑到橋邊踩了一腳,橋是石頭做的,而且很牢固。
子君把手電射向對岸,隱約有一組向上的臺階。她搖搖頭,實在想不明白陵墓的設計者在搞什麼名堂。小趙不管那麼多,遇山翻山遇河渡河,有空氣就說明有出口,走上去再說。行至中央,小趙看到橋邊站著一個人,走到跟前才發現是個青銅人傭,懸著的心才放回肚子裡。
那人傭真人大小,無眼無鼻只有一張嘴和耳朵,耳朵誇張的大,嘴巴咧開,現出怪異的笑,小趙拿槍照他腦袋敲了一下:“笑什麼,傻B!”兩秒鐘後,耳邊發出轟隆隆的響聲,橋面逐漸下沉,剛才還平靜如鏡的水開始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