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起身到前臺結賬,子君忙攔住他,兩人揪扯半晌,最後由於子君付了錢。
住進賓館,子君先洗了個澡,然後道街上買了些營養品,提著去壯男住的那家醫院。值班的護士說病人剛做完手術需要靜養,不適宜探望。子君說一會兒就好,拜託了。護士倒也沒再堅持,曖昧地笑笑,用河南話問:他是你男朋友吧?子君笑著搖頭。護士掛出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給出個房間號,又叮囑時間別太長。子君道了謝,順著走廊找到那間病房,推門進去。
這是個獨立的病房,條件一般卻很乾淨。壯男正躺在床上看電視,見子君進來感到有些意外,把電視調成靜音,直起腰請對方在床邊坐下。子君把帶去的補品放在床頭櫃,問他怎麼樣,傷口還疼不疼。壯男動了動那隻裹著紗布的斷臂:“小意思。我這隻胳膊從小到大折過兩次,這回是徹底斷了。不過沒關係,相比我們的發現,廢條胳膊也算值了。”
此話讓子君有些酸楚:“都是為了我,真是不好意思。”壯男卻大方地笑了笑:“俗話說‘無利不早起’,我們名義上在幫你尋找父親,實質是藉助你警察的身份以及這個案子進行私人科考,我覺得這個沒必要瞞你。”子君報以相應的坦誠:“我知道,但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再幫我。啊,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壯男挑著眉毛:“名字不過是個代號,有沒有不重要。”
“但對我看來說很重要。”子君認真地說,“你救了我,我總得知道恩人的名字吧。”對方的堅持使壯男覺得很被動:“那你叫我小五好了。”子君問:“你在家裡是第五個孩子吧?”壯男怔了一下:“那山本五十六呢?”兩人會意而笑。子君又問:“跟你們一起來的女孩呢,她叫什麼?”“你叫她阿珍就行。”壯男簡單地做著介紹,“她是我的同事,也是鍾教授的私人助理,吉林大學考古系應屆畢業生。”
子君開玩笑道:“我覺得你們倆挺搭配,真的。”“我還是頭一次見識,警察也能這麼八卦。”壯男忽然握住那截斷臂,眉頭皺的很緊,口裡講出的話卻跟傷勢無關,“明天怎麼辦呢?我成了這樣,剩你一個人下水會非常不安全。”
壯男擔心的也是鍾教授所憂慮的,包括他在內雖然還有三個男人,可方一鳴肯定不行,那小子攆著要來,實際什麼忙都幫不上,就是一湊熱鬧的主,而自己年紀太大又經不起折騰,小趙這孩子一點都不積極,怕是也靠不上。
正苦於沒招,小趙推門進了房間,說他找到兩個當地的漁民,水性極好,有簡單的潛水裝置,還能自制水下炸彈。鍾教授忙問,人在哪兒?小趙說就在賓館外面。鍾教授又問,帶東西了沒?小趙說帶了。不多時,兩個漁民到了鍾教授的房間,展示了他們的水下爆炸裝置。鍾教授看了一眼,搖搖頭說不行,威力太小了,連頭豬都炸不死。因為,那種輸液瓶+雷管+炸藥的裝置也就比平時炸魚的傢伙大不了多少,對付十幾米長的龍怪根本難以湊效。小趙聽了很尷尬,說他再想想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兩個漁民又來了,這次亮出的東西讓鍾教授目瞪口呆:他們帶了兩個比昨天大五倍的玻璃瓶子,每個瓶子約三分之二的部分是炸藥,其餘的空間架了約二十枚雷管,瓶口用放水塞堵著,露出紅色的導爆線。這麼兩個東西,如果不小心引爆的話,他們四個人包括這間屋子都將在一秒鐘內OVER,即使到了上帝面前也分不清誰是誰。
鍾教授還沒有搖頭,小趙就先洩氣了,一屁股蹲在床上:“我算是沒轍了。”望著那兩個大炸彈,鍾教授嘴裡的話聽不出是擔憂還是激將:“威力是足夠了,只是太過冒險。萬一出了事責任太大,我看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兩個漁民對視一眼,立馬錶態說:“不用你們冒險,我們可以籤協議,出了事我們自己負責。”
鍾教授驚訝地看著小趙,意思是:你答應過讓他們下水了?小趙回望他,意思是:他們不下水,這炸彈你操縱得了嗎?鍾教授面露慍怒之色,背過手面向窗外,他不敢想象,如果這一帶的村民知道黃河中心有座巨大的水下陵墓,那該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喪失獨立開發權倒在其次,弄不好還會被公安部門傳訊。畢竟此行未獲官方批准,在性質上屬於私自探察。萬一陵墓內已丟失過什麼文物,國家追究起來該怎麼解釋?大家都知道是你最先發現的,可誰能證明你沒拿走那裡的東西?再說,那麼隱秘的陵墓怎麼就讓你給發現了?你沒事到黃河底下瞎晃悠什麼?
小趙把兩個漁民打發出去,然後衝鍾教授一陣耳語。老頭兒又急又怒又沒辦法,拂袖道:“你去跟子君講吧,只要她同意我沒意見!”小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