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若生停住腳步。
“我要怎麼對沙都子說呢?”
加賀稍微想了一下,然後說:“你告訴她一切都很好。”
“這樣好嗎?”
“不好嗎?”
若生再度揮揮手,然後頭也不同地就走了。
加賀看著兩個人走過的道路,雪繼續地下著,迅速地將兩個人的腳印掩沒了。
5
一個醉漢搖搖擺擺的走過車子旁邊之後,好像忘了什麼東西似的再度回頭,走到車門邊。他穿著寬寬大大的大衣,頭上戴頂毛線的滑雪帽;用力敲敲玻璃之後,車內的人將車窗搖了下來。
“到底是誰贏了呢?”那個醉漢問,一陣強烈的酒臭味傳進車內。
“什麼誰贏呢?”
“‘紅白對抗賽’啊!應該是紅隊吧!”
“對不起,不知道!”
“那就算了!”醉漢說著就走開了,但是走了兩步之後又回過頭來,“你在寫些什麼?”他看著車內問。
“寫信啊!”
車內的人回答,他左手拿著信紙,右手拿著黑色原子筆。
“寫給女人的嗎?”
“大概是吧!”
醉漢聽了好像很高興似的露出黃色牙齒笑著。
“你在寫情書吧!要是我的話,不如拿它來做一隻紙飛機。”
“為什麼?”“不為什麼啦!”醉漢一邊說著,一邊東倒西歪地走開。
“這樣的夜裡除了喝酒之外還能做什麼呢?”
“可以去抱個女人睡覺啊!”醉漢聽了放聲大笑。
“可惜我們都沒有這樣的女人,所以只好喝喝酒、寫寫信了!”
接著醉漢說了一聲“再見!”就離去了。
車子停在郵筒的旁邊。
方向盤結凍了似的冰冷。
他關上了車窗之後,在車內燈下將信的內容重讀了一遍,信紙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冗長得令自己看了都覺得厭煩。
“收到信時應該正好是新年的開始吧!如果是的話,在這裡順便向你恭賀新禧。
加賀的推理實在太完美了,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可以看破這麼難解的騙局。
那個推理雖然夠完美,但是還有一些心情上的部分需要補充。因為必須說清楚的地方還很多,所以我就將它一一用筆記下來。也許這封信會破壞新年的氣氛,請你多多包涵。
就從最重要的一點開始敘述。
—— 祥子不是我殺的。
很驚訝吧!加賀推理的一大支柱已經倒了。
祥子不是我殺的,當然也不是我之外的任何人殺的。
祥子是自殺的。
聽我詳細地說明。
那天晚上,我去她的房間。事實上她懷疑自己罹患了某種疾病,預定當天去醫院檢查,我去找她的主要目的,就是要問她診斷的結果。
那一陣子,我從她可疑的態度上發現她的身體有些異常,當時她不准我在她身上碰一根指頭。在我堅持地追問下,她才哭著將實情告訴我,實在太令我驚訝了!
我聽了之後久久不能說出一個字來,隔了許久之後才對她說:‘已經做了就沒有挽救的餘地,你最好儘快去醫院吧!’
祥子驚訝地看著我的表情,她大概沒有想到我會原諒她所犯的過錯吧!
但是她並沒有發現,不!連我自己都沒有發現,事實上我是絕對不會原諒她的。
去找她前我打了一通電話給她,時間是晚上十點,但是祥子並沒有來接電話,管理員愛理不理地說:應該回來了,但是叫了門卻沒反應。
當時我並沒有感到奇怪,還是照預定計劃到她住的地方去,並且從窗戶爬了進去。進去的地方正好是儲藏室,平常是上著鎖的,但是從儲藏室的內側可以很輕易地就將門開啟。我走出儲藏室,上了二樓,輕輕地敲敲祥子的房間。
這時候我的心裡才產生不吉的預感,因為以前從來不會發生這種情形,我立刻拿出鑰匙開門進去,這把鑰匙是和形狀記憶合金同時打造的。
發現祥子倒在地上時,我心中所受到的衝擊你應該是可以理解!親眼目睹心愛的女孩子自殺了,這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但是我並沒有叫出聲音來,因為我這時候的出現,只會招惹別人的懷疑。
我先說明一下她當時的情形。
她用刀片割斷手腕,手放在臉盆裡,出血過多而死,這個情形是不變的,問題是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