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樣?還知道自己是誰?在什麼地方?又將做什麼事嗎?這種古怪的想法導致她在很小的時候就失眠,誇張的達到了兩天兩夜沒有入睡的程度,向每一個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詢問:我會死嗎?我什麼時候會死?我死了還會記得現在這些事情嗎?
現如今,胡淼的這種想法被恐懼無限放大,終演變成為了一種焦躁,特別是在自己意識清楚而身體無法動彈的情況下,焦躁的火焰猶如被澆上汽油一樣,在體內燃燒起來,她想叫,想喊,想用腳踹,可身體毫無反應。
焦躁隨之演變成為了仇恨,仇恨將自己放在凍格之中的曾達和劉振明,咒罵這兩人不得好死,甚至在心中冒出了無數個自己從未想過的怎麼將兩人虐殺的場景,如果自己活著出去,一定要這兩人死無葬身之地。
胡淼的心中在哭喊著,眼淚從眼眶之中滑落,順著眼角滑落到了下方,但還未落下,那顆眼淚竟已經凝結成了一滴冰淚這裡的溫度太低了。
這些念頭從胡淼腦中不斷閃過之後,終還是回到了原點,只剩下一個問題——我能活著從這裡離開嗎?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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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四十六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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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嗎?”
有人在問胡淼,就在她的耳邊,胡淼下意識想側頭去看,但腦袋卻沒有辦法動彈。
“回家好嗎?媽媽帶你回家。”
胡淼清楚聽見,那是媽媽周蓉的聲音,就在耳邊,聲音伴隨著類似人在呼吸的吹動,可那股流動的氣流卻是一股股寒氣,不斷地襲進耳朵中,順著耳朵灌入了胡淼的大腦內,本一直祈禱自己乾脆暈死過去的胡淼因此變得比先前還要清醒。
回家?回什麼家?胡淼心中的聲音都在顫抖,回想起那歌聲中唱到的“那是你的真正歸屬”,自己的真正歸屬在什麼地方?廣福鎮?亦或者省城的那個家?
人是情感動物,在有不同的遭遇時,需要不同的發洩方式,但無論如何都不能憋在體內。遇到能使人發笑的時候,一定要大笑;遇到恐懼的時候,一定要大聲叫出來,將恐懼從聲音中釋放出來,即便是恐懼並沒有結束;在心情極度鬱悶時,如果憋著不告訴其他人,甚至會憋出病來。
但這些都是正常人在可以隨意控制自己身體的前提下所作出的反應,如今的胡淼除了自己的意識之外,根本沒有辦法可以控制自己的肢體,好像意識是自由的,但身體卻被莫名的力量給捆綁住,連話語權都被活生生的剝奪。
周蓉的聲音在繼續——“媽媽帶你回家,媽媽帶你回家”
那段歌聲也在繼續——“可憐的靈魂呀,你為何跑來這個地方”
“媽媽帶你回家,來吧,到媽媽的懷抱中來,這裡有你熟悉的味道。”
“你沒看見惡神遊蕩?愁雲慘淡漫天飄蕩!可憐的靈魂呀”
“聽話,到媽媽這裡來,來吧。”
“回去吧!回到我們的家鄉,那裡,山坡鬱郁蒼蒼,河水清波盪漾”
“為什麼不到媽媽這裡來呢?來,不要調皮,媽媽帶你回家。”
“月光明,日光亮,那是你真正的歸屬”
歌聲夾雜著周蓉的說話聲,在胡淼的腦袋兩側,一左一右地傳來,就如同周蓉趴在胡淼的左側,而那個唱歌的小女孩兒就趴在胡淼的右側一樣。精神,胡淼的精神在這一刻即將崩潰,這種崩潰卻是她被塞進這個凍格中一直期待的,可悲的是,在這種情況下,胡淼的頭腦依然保持著絕對的清醒,能完全聽清楚在凍格內迴盪的兩種聲音。可怕的是,她竟然一邊將聽到的話語和歌詞在腦中記下來,重複述,並且還不由自主去思考歌詞中那些字的寫法,甚至是筆畫的順序!
人的意識會根據周圍情況的變化而變化,周蓉的話語和歌聲幾乎融在了一塊兒,好像胡淼頭部戴上了耳機,聲音源源不斷地灌進自己的腦中,從頭到腳,又從腳重來到頭部,在體內不斷地迴圈,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回去?媽媽要我回到什麼地方去?是家嗎?哪一個家?
周蓉的聲音和歌聲的速度越來越,在腦部周圍加了速度,終於,胡淼期待的那種眩暈感到來,那種飄飄的感覺讓她心中一直糾結的一些事物漸漸放下,身體也因此變得無比的輕,瞪大的雙眼本來只能夠看到黑暗中自己腦部產生的幻想,但卻在這一刻清楚地看見了自己媽媽周蓉的那張臉——一張青色,還泛著死灰的臉。
周蓉臉頰處的面板組織泛起,整個人的身體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