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她這才發現冥火面具人,嚇了一跳,整個人突然蹦了起來,低聲驚叫:“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來。”冥火面具人看都沒看秦月,一直望著電視,說,“事情辦得怎樣?”
秦月的語氣彷彿一個奴婢般:“一切順利。”
“嗯,很好。”冥火面具人的聲音裡沒一點感情,“方振衣呢?”
“不知道去哪了。”秦月試探性地問,“他是什麼人?你們似乎對他頗為忌憚?”
“不關你的事!”冥火面具人厲聲喝道,“你聽清楚,你只能老老實實服從我的命令,我說什麼你就做什麼,哪怕出一點差錯,我都會讓你萬劫不復!”
“是是”秦月嚇得面無人色,直打哆嗦,彷彿一條受了驚嚇的哈巴狗。
冥火面具人看到秦月如此模樣,甚為滿意,略微緩了下語氣:“秦雪曼呢?你有沒有去找她?”
秦月搖頭:“還沒有。不知為什麼,我每次看到她,都心裡發慌。”
“你怕什麼!你可是她同族的姐姐。”
“話雖如此,可你也知道,他們那一家子人向來六親不認的。秦雪曼的曾祖父就是個殺人魔王,聽我長輩說,他有一次,一天就殺了十幾人,甚至生喝人血生吃人肉!”
方媛看到,當秦月提及秦雪曼曾祖父時,冥火面具人居然也打了個顫慄。
生喝人血,那不是指海神島的秦爺爺?
難怪她總覺得秦雪曼的長相似曾相識,現在想想,果然和秦月有幾分相似。
“秦雪曼的曾祖父已經死了,你用不著害怕。”冥火面具人想了想,說,“也罷,反正有人對付她。你去了打草驚蛇反而不妙。”
秦月如釋重負。
“方媛呢?你把他藏在哪裡?”
秦月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吞吞吐吐著說:“你答應給我的錢呢?”
冥火面具人大怒:“你還怕我騙你嗎?”
“怕倒是不怕,只是,錢這種東西,總是先拿到手比較好些。”
說也奇怪,秦月原本對冥火面具人害怕得要命,可談及錢,卻兩眼放光,貪婪的眼神彷彿一條看到羊群的餓狼,幽幽地閃著綠光。
方媛心中暗暗嘆息。人性的貪婪,總是這樣恬不知恥,讓人失去理智。秦月現在所面對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可她竟然妄想從魔鬼身上榨出錢財出來。
冥火面具人冷笑:“秦月,我最恨別人威脅我。”
秦月終於開始害怕起來,嚅嚅著說:“是你答應給我的,也是我應得的報酬。如果我把方媛交給你,你又不見人影,我到哪去找你?總不能天天守在”
“你說什麼?”冥火面具人的聲音顯得陰森可怕。
秦月這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我我是說”
“你想天天守在哪裡找我?你知道我是誰?”
秦月連連擺手:“我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冥火面具人怪笑著說:“你這個女人,總是仗著有點小聰明和我玩心眼。”
秦月驚叫一聲,想要奪門而逃。可冥火面具人如鬼魅般擋住她的去路,伸手掐住了她的喉嚨。
“我提醒過你多次了,別玩火,小心玩火自焚!”
方媛聽到細微的“咯嚓”聲,那是骨頭破碎的聲音。
秦月軟軟地倒了下去,身上開始冒起青白色的火焰。
方媛屏住呼吸,驚恐地望著這一切。
沒多久,秦月的屍體燒成灰燼。冥火面具人很耐心地打掃乾淨,扔進垃圾塑膠袋。
然後,他開始尋找方媛。床底下、衣櫃中、壁廚裡屋裡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都翻了個遍,卻始終沒找到方媛。
“奇怪!”冥火面具人自言自語,“她能把方媛藏到哪裡?”
他似乎很不甘心,重新再找了一遍,依然沒有找到方媛。
過了許久,他累了,返身從地下通道中消失了。
方媛等了很久,直到屋裡沒一點聲音,這才用力地呼吸。
既然是用來藏人的暗室,按理說裡面就有開門的機關。手腳動不了,方媛用力後仰,讓自己的手觸控到牆壁,靠著手支撐牆壁的作用來慢慢移動。
也不知在黑暗中搜尋了多久,她終於摸到了一個凸起的按鈕。使勁地按下去,暗室的門開啟了。
方媛連人帶椅從暗室中摔了出來。然後,她慢慢地爬到桌子前,將繩索靠著桌子上玻璃的邊緣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