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算下迷藥的事情你不知道。可陳欣妍對你一片痴心,你也下得了手?”
範思哲冷笑:“她對我一片痴心?她神經病!是的,我以前是喜歡過她,是和她上過床,是說過要愛她,一生一世不變,那又怎樣?時代在變,人也會變,感情更會變。我早就對她沒感覺了,她還死纏著我不放,並且威及我的人身安全。出於自保,我只能出此下策。所有的事情,都是她自己做的,我既沒有逼她,更沒有唆使她。犯罪的是她,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蘇雅氣極反笑,“如果不是你利用她對你的愛,她怎麼會掉進你的陷阱中,一步步走向殺人犯的深淵中。”
“是嗎?無論你怎麼說,我都可以理直氣壯地告訴你,在法律上,我是無罪的。你總不能因為我騙她不能演奏而判刑吧。”
看著範思哲那張保養得很好彷彿紳士般的臉,蘇雅突然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是的,在法律上,他沒有罪。可是,在道德的審判席上,他應該釘上十字架。
“妹妹,我們走吧!”不知為什麼,蘇雅突然感到很疲憊。
55。
突然,不知從哪傳來一陣奇妙的樂器聲,彷彿空谷中的**(*不認識的字(*^__^*) )流水,輕盈中透著幾許清幽,讓人感到特別的清爽。
除了舞臺上的彩燈,其他的燈一個接著一個全滅了。
蘇雅茫然四顧,找不到樂器聲的來源。
然而,樂器聲很快就變了曲調,彷彿回到了古戰場,馬嘶悲風,戰車滾滾,聲音雖然不大,音調卻一節高過一節,震得耳膜“嗡嗡”直響。
“姐”蘇舒抱著頭,緩緩蹲下。
怎麼回事?
蘇雅想拉起妹妹,卻發現自己的手腳比平時要凝滯得多,彷彿有什麼東西懸掛在她身上,沉重而僵硬。
“誰?”蘇雅用力大叫,卻發現自己的叫聲小得自己都聽不清。
範思哲狂叫一聲,拿自己的頭去撞牆,活生生地撞暈過去。
樂器聲還在繼續。蘇舒已經無法忍受,用力地抓撓自己的臉,抓出一道道血痕。
“妹妹!”蘇雅勉強挪動腳步,撲到妹妹身上,幫她掩住耳朵。
蘇舒抬頭看了蘇雅一眼,充滿了渴望,悲傷和依戀,終於閉上了眼睛,直挺挺地仰倒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樂器聲停止了。
淚水,從蘇雅的眼睛中無聲地流下來。
“他沒事,只是暈過去了。”一個聲音在蘇雅身旁響起。
蘇雅猛然抬起頭,看到一張笑嘻嘻的臉——是吉振軒的臉
“我早就應該想到,林美萱的死沒那麼簡單。”蘇雅悔恨不已。
“你的確很聰明,可惜你身在局中,太牽掛你妹妹,自然容易出錯。”
蘇雅問:“我妹妹怎麼樣了?”
吉振軒說:“你妹妹沒事的,你不用擔心。我並不是天生的殺人狂,沒必要的話,我也不想傷害別人。”
“那你為什麼要害死林美萱?”
“林美萱不是我害死的,是陳欣妍害死的,她自己也承認了。”
“如果沒有你的幫助,陳欣妍能害死林美萱?林美萱刎頸自殺的時候,我特別煩躁,大腦神經彷彿被一種難聽的噪音所刺激。當時,我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聽,現在想來,是你使用殺人音樂控制了林美萱的大腦,讓她在毫無痛感的情況下刎頸自殺。真正的兇手不是陳欣妍,她也只是一隻可憐的替罪羊。”
吉振軒愧疚地說:“對於林美萱的死,我很抱歉。她不是我害死的,信不信由你。”
“不是你,又會是誰?昨晚,方媛差點被殺人音樂控制住,變成沒有魂魄的殭屍,你別告訴我,這也和你無關。”
“是我做的。”吉振軒笑了,“其實,也沒你說的那麼嚴重。我只不過是想試試她的意志力。何況,她後來還不是沒事?”
“那是因為中途有人干擾了你。方媛說,她聽到彷彿唸經般的聲音和你的樂器聲抗衡,這才救了她。”
“隨你怎麼想。”
“還有,你對音樂這麼著迷,怎麼會聽不出範思哲假彈?”
“實話告訴你吧,我早就知道範思哲假彈的事。”
蘇雅恍然大悟:“原來,不但範思哲想讓林美萱死,你也想她死。你早就對範思哲的想法一清二楚,對不對?”
“範思哲的那點小算盤,我豈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