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跟其後,但是由於人太小,跑的慢,最後還是跟丟了。
但是我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跑,終於跑到了大壩上,看到遠處一個黑影正在“嘿嘿,嘿嘿”的笑著,揮舞著手裡的菜刀不停的剁砍著什麼。
等我靠近的時候,我才看看清楚,張虎光著身體,下身血淋淋的,正在剁著地上一根肉肉的東西。
“剁碎你,剁碎你!”張虎一邊揮舞著菜刀,一邊齜牙咧嘴的奸笑著,雙眼放光。
不多時,那根肉肉的東西就已經被剁成了肉醬。
而張虎這時卻是嘿嘿笑著,抬起菜刀,狠命的一下子砍到了自己的胳臂上,瞬間將自己的左臂砍掉了。
再接著,張虎卻是坐到了地上,拼命的揮舞著菜刀,不停的剁砍著自己的雙腿。
竟然是生生的將自己的雙腿從膝蓋處砍斷了。
最後張虎用僅存的右臂,抬起菜刀一刀剁在自己的兩腿之間,這才兩眼一翻,向後倒去
一束月光劃破夜空照在我的身上,我又感覺到我全身都浸在冰涼的湖水中。
我無聲的抬頭看著四周。
湖面一片的波光粼粼,月色灑在水面上,化作萬條銀蛇,閃動著。
我站在水裡,靜靜的看著遠處的湖面,耳邊傳來悽婉的歌聲。
“三月裡那個百花開喲,大姑娘那個出嫁了喲,不問夫家有沒有錢喲,只問丈夫那個有沒有給俺準備花床喲——”
細長悽婉低沉的歌聲,如同要穿透人的心絃一般,讓人無盡的傷感和淒涼。
隨著歌聲的響起,一個身穿著大紅長裙,頭上戴著紅花,長髮如瀑一般披在腰上,身材輕盈的女人穿著繡花的紅鞋子,踩著水面甩著長長的紅色水袖,翩翩起舞,長髮在風裡飄灑,她的身影也跟著漸漸的模糊著。
最後的時候,她驀然的回頭,我看到她留給我的是一個笑臉。
她走了,我卻是如同死了一般,無聲的躺在清冷的湖水中,怔怔的看著蒼穹中那一彎淡淡的月牙,感覺到了天地萬物,生死輪迴在身邊快速的流逝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我只看到日升月落,世事變遷,人間的一切都在身邊如同放映機一般的快進著。
嬉笑聲,喧鬧聲,吵鬧聲,戲水聲,在身邊來來去去,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我彷彿化作了一塊頑石,佇立在水邊,靜看著春去秋來
終於,在某一天,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手裡端著長長的老菸斗,正吧嗒吧嗒的抽著,吐出一口口白色的菸圈。
“回家吧,大同。”老者用火燙的菸斗在我身上磕了磕,使得我痛楚的醒來,然後才發現姥爺正領著我的手向著一個人家走去。
那人家坐落在綠樹掩映,紅花盛開的村頭,門口有一塊好大的曬穀子場地。
一個小女孩,穿著一身紅衣,正在場地上歡快的笑著,編織著綠色的花環。
我隨著老者走進人家,走進了一間側屋,發現屋子裡黑洞洞的,沒有多少光線。
房門已經被蟲蛀咬的千瘡百孔,屋裡從梁頭開始都掛著紗衣一般的蛛網。
屋子的最後面,一張木床上,躺著一個小男孩,直挺挺的瞪著屋頂,臉上和身上都落滿了灰塵。
“去吧,”姥爺含笑推了我一下,我猛然的撞進了那個小孩的身體裡面。
“啊呀!”一聲大叫,我猛然的醒了過來,看著滿屋的蛛網和塵埃,感覺自己不知道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姥爺!”我大叫著開門跑了出去。
只見到金色的陽光當空照下。
正是綠樹發芽,桃花盛開的時節。
耳邊又響起那首古老的歌謠。
“三月裡那個百花開喲,大姑娘那個出嫁喲,不問夫家有沒有錢喲,只問丈夫有沒有給俺準備花床喲。”
一個一身紅色衣衫,戴著綠色的花環的女孩飄飄然的從大門走了進來。
看到我,不由一聲驚叫出來:“哥,你醒了?”
“恩,”我看著妹妹紅彤彤的小臉,非常淡然的回答了一下,然後就有些焦急的看著她問道:“姥爺呢?爸媽呢?”
“爸媽下地幹活去了,姥爺正在曬穀場上曬太陽呢,剛才好像睡著了,這會可能已經醒了,走,我帶你找他去!”妹妹說著話,歡快的上前拉著我的手,和我一起來到了曬穀場上。
曬穀場上,此時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