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靠邊的地方放著幾張條形的長板凳。
我裹著被子,縮身躲到了凳子邊上,蹲在地上,這才敢回頭看,發現房門大開著,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
我眯著眼睛,斜著眼角,仔細地看了看那房門,發現那房門除了黑氣繚繞之外,什麼都沒有,這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地上,一邊擦汗,一邊喘息著。
這時候,我抬頭看了看天,發現天上掛著一層魚鱗雲,一彎月牙朦朦朧朧地掛在西天,東天邊的天空這時候已經出現了一抹魚白,知道馬上就要天亮,不禁心頭的一塊大石頭落到了地上,知道這一次的任務,多多少少算是完成了,總算是沒給姥爺丟人。
我這麼想著,心裡一放鬆,不覺就打了個哈欠,感覺特別地睏乏,竟然就那麼裹著被子,在長板凳下面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相當踏實,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天色已經大亮,天上依然有一層白白的魚鱗雲,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晨風很清涼,吹得院子四周的樹葉“呼啦啦”,拍巴掌一樣地響。
我打了個哈欠,從被子裡面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想要去屋裡看看林士學咋樣了,沒想到剛起身,就看到林士學一身光鮮,從左邊的靈堂裡面走出來了。
“吆,小師父,您醒啦?”林士學看著我微笑了一下,走上來,幫我把被子收拾了一下,疊起來,放到長板凳上,然後自己也在凳子上坐了下來,點了一根菸,一邊抽著,一邊斜仰著頭看著天空,有些感嘆地吐著煙氣說道:“這天總算是亮了啊。”
“你,沒事吧?那,那個呢?”我看著林士學,歪了歪嘴問他,意思是問他,那個女屍怎麼樣了。
“噢,沒事了,都搞好了,靈堂上供著呢,我幫她放回去了。”林士學看著我,非常輕描淡寫地笑著說道。
我見他說得輕鬆,不覺心情也跟著放鬆了下來,接著仔細地看了一下林士學,發現這傢伙居然是一身的神清氣爽,梳洗打扮完畢了,穿了一身筆挺的西裝,氣勢很是不凡,眉宇間的那股罡氣比以往更盛了,當下就有些情不自禁地對他說道:“你變厲害了。”
“嘿,我知道,她說了,陰陽協調,她借了點玄氣給我中和戾氣,讓我的罡氣又興盛了很多,我還以為只是說說呢,沒想到是真的。”林士學看著我,有些得意地笑了一下說道。
我聽了林士學的話,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問他:“你和她說話?”
“也不算,就是做夢來著,”林士學皺了皺眉頭,感嘆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真真假假,誰分得清啊。小師父,你分得清嗎?”
“我不懂,”我聽不懂林士學說什麼,就對他說:“你屋子裡有白飄,這房子以前是不是死過人啊?”
“噢,你說那個啊,”林士學說著話,對我神秘地笑了一下,問我:“你猜是怎麼回事?”
“猜不著,我人笨,”我撇撇嘴,不喜歡他和我兜圈子,把我當小孩子逗著玩。
“嘿嘿,小師父,你這話說得可就謙虛了,別人看不透你,我林士學還能不知道你嘛,說白了,您是真正的神人啊,嘿嘿,遇到你們爺孫倆,是我的造化啊,好啦,我也不和你賣關子了,這個事情,是這麼個回事,紅塵嫁過來的時候,其實不是一個人的,帶了個陪房的丫鬟,當時我們一合計,就讓她和你一起睡外屋了。”林士學看著我,半真半假地說道。
我聽到他的話,半天沒說出話來,心裡揣摩這傢伙說的話到底是真的是假的。
其實,我也不是不相信他的話,我只是覺得他提到苒紅塵的時候,好像真的在說自己的老婆一般,滿臉親切的樣子,心裡就感覺毛毛的,有些不適應。
“怎麼,你不相信?”林士學見我不說話,就低頭笑著問我。
“你真能和她說話?她,什麼樣子的?你不害怕?”我皺眉問林士學。
“不怕,實話說了吧,真真假假我真的不知道,總之,昨夜我做了一個很真實又很虛幻的夢。那個,對了,就是紅塵,是我媳婦,已經認定了,這是我的命,註定的。她不兇,人很好,很溫柔,很美,我很喜歡,我打算這輩子都不再娶了。”林士學說著話,滿臉的幸福神色,但是我卻感覺後背一陣地發毛。
“我們什麼時候走?”我不想再和林士學繼續談論那個問題,就問他。
“快了,小鄭應該快來了,他來了,我先送你回醫院,再去上班,”林士學說著話,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就左右看了看我,然後盯著我手裡的尺子,對我說道:“對了,昨晚紅塵特地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