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看手錶,竟然已睡了兩個多小時,但身體依舊痠痛,總覺得比睡之前還累於承均舒展了下筋骨,站起身察看金的狀況。
金的睡相極難看,整個人卷著睡袋蜷縮在一起。於承均莞爾一笑,正要叫金起床時,才發現他全身緊繃著且不斷髮抖。
於承均心裡也慌了,焦急地喚著金並將他翻過來。金的眼睛瞪得老大,看到他時反常地露出驚嚇的樣子,迅速地翻過身將睡袋蓋住頭,似乎是不願看到於承均。
那驚鴻一瞥之下,於承均就知道事情嚴重了,金的雙眼裡閃過一絲血紅,表情也相當猙獰。
於承均算算日子,然後咒罵自己實在太過粗心大意了,竟沒注意到今天已是陰曆十五號、月圓,也是金髮作的日子。
金緊抱住身體忍耐著對於承均的血的慾望,渾身冒著冷汗並不斷抽搐。於承均心慌意亂,又擔心金這樣會傷了自己,便想將他翻過來躺好。
“走開!”金感覺到於承均觸碰著自己時簡直要崩潰了,尖聲叫道。
“奕慶!你這樣會傷了自己的!”於承均厲聲道。
金縮著身體,嘶啞地說:“均,趁、趁現在快走,我怕我受不了會你快點走!跑到我聞不到、也找不到你的地方!”
於承均憶起上次折騰了許久、打壞了許多東西才制住金,而那次情況也相當危險,三人合力加上冰箱和鐵鏈都差點功敗垂成。這次他看看四周,完全找不到能夠用來綁住金的東西。
可惡!
於承均咬牙,往頭頂看去,殭屍們還圍在那邊,雖然他對自己的速度也挺有自信,但即便加上火把也不可能突破數百隻殭屍的包圍
兩條都是死路,不過和金狂暴的樣子比起來,選擇上面的道路生還率似乎會高一些。
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金,只要金能撐過這段時間,到時候再回來找他也行。於承均背起揹包,將火把點燃,走到金的身旁道:“奕慶,我會再回來找你,你再見。”
金轉了過來,臉上露出虛弱卻欣慰的微笑。“快走吧,均,我會去找你的我們一定會再見面。”
緩緩地點點頭之後,於承均走到巖壁旁邊開始往上攀,爬了幾步,他低頭,便瞧見金也看著他。
金愣了一下,像是忍著痛苦般地蹙了下眉頭,但還是笑道:“均,你的身手真好。”
於承均試圖扯出個微笑,但胸口充塞著的苦澀卻讓他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
他閉上眼睛,那些片段便自然而然地湧現出來。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的手緊抓著巖壁,用力得有些顫抖。
再次睜開眼睛,手上的力道也鬆了開來。於承均滑下巖壁,將火把用力地往巖縫中一插,一把擁住不知所措的金。
他緊緊抱著金,兩人之間沒有任何距離。雖然這個身體沒有心跳,但於承均確實感覺到了和自己胸口中同樣的悸動。
金細軟的髮絲搔在鼻端,於承均將自己的臉埋在金的頸肩。
“我曾差點失去你,那時我就發誓絕不會再做出讓自己後悔莫及的事現在又怎麼能夠丟下你離開?”
金眨眨眼睛,忽覺有點鼻酸。“均,你”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遇上殭屍,我們一起殺出條生路;你要是忍不住,我就綁著你直到你恢復正常為止,懂嗎?”
金掙開睡袋,激動地抱住於承均。一直油嘴滑舌的他,此時卻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這種命在旦夕的時候還考慮什麼現實和社會觀感?於承均一直天人交戰著,但他突然體會到自己和金可能無法活著出去之後,便覺得之前念茲在茲的煩惱就像屁一樣微不足道。
還有什麼比金重要?對現在的於承均來說,金甚至是遠比金錢還重要的存在。
他將金摟得更緊了,像是要揉進身體裡似的。在這時候,保護金的念頭盤據了於承均的心裡。
待兩人的心情平復下來,於承均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放開金,顧左右而言他道:“你傷得不輕,這次發作起來應該不會像上次那樣麻煩,我也想到辦法了。”
金還未從震驚中恢復,只能含糊地應是。
於承均走到旁邊,那裡堆著碎石塊和殘骸。他搬來塊石塊道:“估計你也沒什麼力氣了,用這些石塊應該擋得住。”
於承均讓金躺回睡袋裡,從揹包翻出所有能綁的長條繩子,結結實實地在睡袋外捆了一圈,“這樣應該不太舒服,委屈你忍忍了。”
於承均說完,想起什麼似的“啊”了聲。他從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