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小心地從外面走進來,我起身讓出位置,二虎屁股似沾未沾地坐在離劉燕兒一尺遠的地方,彷彿隨時準備起跑。
“你過來!”是劉燕兒的聲音。
“乾乾幹什麼?”二虎屁股已經離開了床鋪,準備啟動。
“讓你過來就過來!”
“行行不過咱咱們說好,可可不能再再擰了。”二虎戰戰兢兢地往裡挪了挪。
劉燕兒摸了摸二虎胳膊上的淤青,“疼嗎?”
“疼哦不不不疼!”
“咱們走吧!”小月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往外走。
“哦”我回頭說了一句,“記得明天上午八點集合!”
出了宿舍,小月開玩笑地說:“以後找物件千萬不能找個結巴,聽著太費勁了!”
我趕緊甩開小月的手:“你長這麼黑,結巴能不能看上眼還是個問題,哈哈”
“找打!”
星期五上午八點,大家準時到了校門外,我和小月各騎一輛單車,二虎騎車帶著劉燕兒,一行四人直奔縣城。
一路無話。
到了縣城,在縣委大院的拐角處,我們停了下來。
“你倆先在這裡等著,我和小月先過去看看。”我說道。
“等等一下”二虎走過來遞給我一個紙包,“跟那那位阿阿姨說,不夠先先幫我墊墊上,回回頭一定還。”
開啟紙包,裡面是一把零錢,還有硬幣,我想了想,從身上掏出了自己的零花錢放進紙包,剛要包上。
“等一下!”小月走過來,悄悄塞給我一張五元的紙幣,紙幣非常平整,一看就知道是壓箱子底的。
“還是留著吧。”我輕聲說,因為我知道五塊錢在當時的分量,尤其是對一個學生的分量,這麼說吧,我有一次買了兩本小人書,給了三毛錢,還找回來七分。
“快收起來,別讓他們看見了。”小月裝作若無其事地強行塞給了我。
我和小月等了大約十分鐘,才看到劉漠拉著張阿姨從大院走出來,趁張阿姨不注意,劉漠衝我倆做了個勝利的手勢。
“吆!好長時間不見,小雨長這麼高了?”張阿姨笑著拍了拍我的頭。
“是啊,這麼長時間不見,張阿姨越來越漂亮啦!”我笑著說。心裡卻十分氣憤:本來我就比同齡人矮,她還說我長高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嗎?心是這麼想,臉上的笑容自然是一點兒沒減。
“這就是那女孩吧,唉吆,這麼小,哪兒像個高中生啊?”張阿姨指著小月問道。
小月站在那裡臉臊得都黑了。
“張阿姨,您弄錯了,不是她,她是我同學。哦,小月,把他們倆叫過來吧。”我衝小月說,並眨了眨眼。
我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看來劉漠不止把情況說明了,邏輯上編的也不錯,確實省了不少麻煩。
“現在的學生,這麼小點就唉,我們那時候手都不敢牽,還好我認識婦產科主任,要不必須得實名登記。”張阿姨輕聲說道。
我心說,幸虧劉漠說他們是高中生,如果說是我們同學你還不得吐血?不過,話說回來,那時候你不敢牽手,前幾年卻和劉叔叔糾纏不清呢!
看小月把二虎他們兩個領了過來,張阿姨看了看他倆說道:“這才像高中生嘛,上高几了?”
劉燕兒低著頭擺弄手指頭不說話。
“高高二。”二虎趕忙說道。
二虎和劉燕兒長的比較成熟,個子也高,否則說他們是高中生估計得露餡。
“走吧,跟我去醫院,剛才我已經跟婦產科主任打了電話。”張阿姨說著拉過劉燕兒,“等一會兒填表的時候你隨便報個名字,年齡至少要滿20,有人問就說是我表妹。”
“恩。”劉燕兒小聲應道。
我拉了一下張阿姨,把手裡的紙包塞給她:“這是他們湊的錢,不夠您先墊上,回頭讓大漠給您捎過去。”
張阿姨想了想,收下了。
張阿姨現在已經是辦公室的副主任,由她領著,在醫院省去了排隊,掛號等麻煩事兒。但術前檢查是不能免的,好在張阿姨對這些繁瑣的手續比較熟悉,帶著劉燕兒進行了尿檢、B超、心電圖、白帶常規等專案檢查,檢查完了,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接下來就要做手術,到了婦產科,聽著裡面撕心裂肺的慘叫,劉燕兒臉色蒼白。看劉燕兒比較緊張,張阿姨安慰道:“別擔心,很快的,疼肯定是有一點,實在不行就打麻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