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自己判斷時間不對,就在心理默默地數著數字,從一開始,保持均勻的速度,數道就九百,過去了十五分鐘。十五分鐘,常人可以入睡。我並沒有馬上衝進去,又在心中數了九百下,十五分鐘過去,是一個漫長的時間。
我從石頭後面繞出來,走了兩步,頭髮和衣服上白雪傾斜而下。我踱著步子走到了洞口,麻蛋躺在地上,見我進來,臉上露出了緊張神情。
我朝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掃視了四周,蟲後的四個手下,因為疲憊睡了過去。其實蟲後的話說得沒錯,的確是不能有人這個時候走進來的。上天安排,叫我在這裡遇到了麻蛋,證明友誼可以感動天地!
我一步一步地邁向了麻蛋,生怕蟲後驚醒,又擔心蟲動發覺了我。我第七步沒有再往前面走,其中一隻紅色蟲子已經飛了回來,就停在洞口,扇動著翅膀。
蟲子對氣味很敏感,我身上有陌生的氣味,很可能被發現。大冷天,我感覺後背和手心都在冒汗,連呼吸也憋住了。麻蛋的眼皮幾次變動,示意我不要管他,自己離去,不要因為他而耽誤性命。
就在我不直接下來怎麼辦的時候,小殭屍一隻手伸了出來,將紅色蟲子抓住了,往嘴巴一扔,將紅蟲子給收拾了。我心中哭笑不得,這個小殭屍,怎麼什麼都喜歡往嘴巴里面放,不過應該算得上是優點了,反正他是小殭屍,又毒不死,怕個蛋毛,吃就是了!
我走到第十七步,才靠近了麻蛋。兩人都保持沉默,一聲不吭。我將他背了起來,慢慢地往洞口走。
汗水順著額頭往下面流。走到洞口的時候,我幾乎要鬆了一口氣。小殭屍興許是吃開心了,竟然和我擦肩而過,快速往裡面走動。我驚訝不已,話已經喊不出來了,也不能喊出來了!
小殭屍穿到洞穴裡,他要去吃蟲後的冰蠶。已經拉不住了,我已經管不上了,揹著麻蛋就往前面跑去。
我在積雪跑出了十幾米後,就聽到洞穴裡面,傳來一聲粗混的暴喝聲,是蟲後的聲音。
隨即就看到小殭屍飛奔而出了,嘴巴里面還咬著一隻不斷扭動的冰蠶。
小殭屍跑得很快,一下子就超過了我。麻蛋喊道:“老大,你放下我,我可以自己跑。”
“麻蛋,你給我把嘴巴閉上。還給我整些無間道,就你這樣子,無間道得起來嗎,蟲後動腳趾頭就能看穿你的把戲。不要以為自己是陳永仁!”我說道。
我順著來路就往山下面跑,跑了一段路後,朝在我前面的小殭屍已經摺了起來。
順著上山路那邊,看到了兩個身影,一高一矮,一壯一瘦,他們的前面還飛舞著一隻紅色的大瓢蟲!
被奪了冰蠶的蟲後一行人,也追在後面。蟲動最為矯健,叫喊聲就在後面響起:“把小紅還給我。”
得嘞,又一個叫做小紅的!
往前走也不是,往後退也不是。我從道路上面跳了下來,順著一片無路的密林鑽了過去,又就覺得肚子的灼燒感傳來。
我說道:“別鬧了,這個時候你們出來幹什麼?”麻蛋疑惑道:“什麼意思?”我忙說道:“不是跟你說話的。”
穿過了密林,跑到了一個斷崖邊上。蟲動已經追了上來,隨即跟上來就是蟲後。蟲後生氣的樣子,隔了幾十米我都感覺出來。
蟲後的氣色很不好看,冰蠶的治療才完場三分之一,就被小殭屍拿走了冰蠶,這種感覺很難受!
我站在崖邊,問道:“蟲後,你到底想怎麼樣?”蟲後冷冷一笑說道:“不是我想怎麼樣,問你的小殭屍。”小殭屍已經把冰蠶吃了下去,臉上結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正是冰蠶的作用。
我聳聳肩膀說道:“一隻蠶子,到了春天我送你一百隻,可以結繭!”
麻蛋有些傷心地說道:“蟲後,我對你忠心耿耿,你為什麼要誣陷我,說我害死了茅曦道!”
“哈哈,蕭關,是我發現的斷臂鐵皮人的,也是我帶著它找來的。茅曦道是你和這個麻蛋合夥害死的,我看到了!”
出現在我面前,竟然是折冰銳,我整個人從頭頂道腳底板都冷了。
麻蛋的臉色也變了,這回居然出現了活人目擊者,而不是鐵皮人,看來自己的確是當不了臥底了!
折冰銳一旁站著的老者,肩膀寬闊,倒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是另外一隻飛舞的小紅大瓢蟲帶他們來的!
老者道:“把封鬼葫蘆和銅鈴鐺交給老夫,老夫可以饒你一條性命,這個麻蛋,不能饒!”
“你是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