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曲的不自然姿勢,以及散亂的睡衣這種情形看來,她在臨死前一定曾經痛苦地掙扎過。
驀地,客廳桌上的巧克力糖罐又閃過我的腦際。
(她一定是吃下有毒的巧克力,藥性發作後感到痛苦不已強自硬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來到廚房。走到廚房之後,也用盡她最後一絲力氣。)
我膽顫心驚地審視她的臉,無法辨認她到底是根岸蝶子,還是根岸花子,只知道她是雙胞胎姊妹中的其中一人。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裡大概是根岸姊妹的住所。
我稍微摸一下她的臉頰,臉上的肌膚已經冰冷了。
(另一個雙胞胎怎麼了?難道她也已經冷冰冰地躺在另一個房間裡嗎?
神啊!這太不公平了!縱使我再怎麼不對,這樣對待我也太殘忍了。
如果不停止這一連串血腥事件的話,我也活不下去了!)
我一臉迷惘地看著倒在白色毛巾上的女屍好一陣子,才又想起志賀雷藏也倒臥在客廳裡。
(我要快點拿水給他喝。)
於是我開啟水龍頭,用杯子去接水。但由於我太緊張,一雙手顫抖個不停,無法一下了將水裝滿。
等到杯子裡的水裝到八分滿左右,我把水拿回客廳,眼下的志賀雷藏卻已經靜止不動了。
“志賀先生、志賀先生,你要的水”
我跪在他旁邊,將他的頭抱起來。
“啊!”
我再度尖叫出聲,手上的杯子也掉在地上。
志賀雷藏整張臉都埋在自己所吐出來的鮮血當中,非常嚇人。我伸出顫抖的手摸摸他的脈搏,脈搏已經靜止不跳了。
我頹喪地跪在他的屍體旁邊,狂亂地用雙手抓著自己的頭。
從傍晚一直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如同電影情節一般,斷斷續續地在我腦海中消失了又出現。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趕快離開這裡。
光是“BON·BON”的那件事就足以讓我的名譽不,我自己的名譽無所謂,就怕姨丈會因此而名譽掃地,遭世人恥笑。)
我小心翼翼地從志賀雷藏的口袋掏出鑰匙。面對一個死狀悽慘的男人,伸手進去掏他的口袋是需要相當勇氣的。
我把鑰匙握在充滿汗水的手心,才剛走到門邊,就聽見有人上樓梯的腳步聲,以及一對男女的談笑聲漸漸逼近
逃出虎口
(啊!有人來了)
我的心裡升起一股絕望感,整個人幾乎癱在原地。
(不行,我一定要鼓起勇氣,想辦法逃出這裡!)
整個思緒變得較為清晰之後,我迅速關掉門口的電燈,然後拿著鞋子溜進廚房,把廚房的電燈也關起來。
我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緊張地站在角落。
在黑暗中和屍體共處一室是極為恐怖的事,我害怕屍體冰冷的手會不會突然一把抓住我的腳踝
因此我儘可能遠離屍體,縮在廚房的一隅,為了預防萬一,我也把鞋子穿好了。
這時,我聽見腳步聲已經來到門前。
“好奇怪哦!電燈怎麼現在才關掉?”
“可能是瑪麗關的吧!”
“可是,她應該有聽見我們的腳步聲才對。會是花子故意惡作劇嗎?”
“難道老闆也來了”
“老闆在不好嗎?”
“無所謂,反正我們也只是普通朋友,是不是?”
“嘻、嘻沒想到史郎你的肚量這麼大。”
“不過,我不喜歡被人拿來當擋箭牌。”
“沒關係的。老闆最近總是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做些什麼。”
我從兩人竊竊私語的談話中,察覺到回來的人是雙胞胎姊妹中的根岸蝶子和古坂史郎。
(失去島原明美的古坂史郎,如今又設法接近這對雙胞胎姊妹。)
接著,我聽見有人開燈的聲音。
“哎呀!”
根岸蝶子壓低嗓音叫道。
“海倫,怎麼了?”
“老闆的鞋子”
根岸蝶子喃喃說著,古坂史郎稍微沉默一下,說:
“他果然在。”
“怎麼辦?”
“沒辦法羅!我不會就這樣走的,至少也要請我喝杯水吧!”
“對不起但是史郎,你可別惹他生氣哦!老闆生起氣來是很恐怖的。”
“我知道了,就說我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