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好像是被安置在神壇之上我想起堀井敬三曾經說過的話,立刻察覺這三顆頭顱是用木頭雕刻而成的。
中間那一位是三個人之中最年長的,大約三十五、六歲,梳著髮髻。而分置於左右兩側的人頭約莫二十五、六歲,一頭蓬鬆散亂的短髮,像是明治初年的書生扮相。
我翻過照片背面一看,再度令我屏住呼吸。
上面寫著三顆頭顱的名字,由右至左分別是佐竹玄藏、武內大貳、高頭省三。
(啊!那麼中間這一位就是被佐竹玄藏殺死的武內大貳,最左邊那位則是遭嫁禍殺死武內大貳而被斬首的高頭省三,他就是堀井敬三(也就是高頭五郎)的祖先嗎?
這麼看來,他們倆倒長得有些神似。)
我凝視著這張不祥的照片好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翻過“三首塔”這張照片的背面一看。
霎時,一股喜悅之情迅速流過全身。
(這裡寫的不正是“三首塔”的所在地嗎?)
原來這座“三首塔”的真正名稱叫做“蓮華供養塔”,位於播州。
我不久前聯絡到堀井敬三,隨即又得知道“三首塔”的所在地,這使我重新燃起希望。
從這一連串事件的發展來看,我的命運出現了轉折點。
我察覺到這兩張照片之中,“三首塔”全景這張照片的年代似乎相當久遠,而且已經泛黃變色;三顆頭顱這張照片看起來則沒有那麼陳舊,兩張照片拍攝的時間應該相差很多。
以前我不曾對“三首塔”付出如此多的關注,然而現在卻沒有任何事物比這兩張照片更令我震撼,它們使我暫時忘了去擔心是古坂史郎或堀井敬三會先到達這裡。
忽然間,大門電鈴發出短促的響聲,我將照片隨手丟在原處,衝到門口。
(若是古坂史郎的話,應該不會按電鈴才對。)
“親愛的是你嗎?”
“是音禰嗎?”
“我是音禰,你趕快進來。”
“好,我馬上進去。那些可惡的傢伙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有,不過他們可能就快回來了,你動作快一點!”
“好、好。”
一陣“嘎噤嘎嚓”的開鎖聲後,終於傳出“喀唧”一聲,大門應聲開了,一名男子飛奔進來,我不禁驚訝地睜大雙眼。
我不認識眼前這個男人,他既不是堀井敬三,也不是山口明,他整張臉都被紗布一圈又一圈地纏繞著,左手腕也吊著繃帶,右手拿著一隻裝有衣服的皮箱。
“音禰、音禰,是我啊!趕快親我一下。”
“是你真的是你嗎?可是,你為什麼會綁著繃帶?”
“這件事我等一下再慢慢告訴你。”
“親愛的!”
我們倆緊緊地相擁、熱吻。過了一會兒,他溫柔地拭去我眼角的淚滴。
“音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這個皮箱裡面有衣服,你趕快去把衣服穿上。對了,根岸蝶子的屍體”
“在對面那間房間裡面。”
我們兩人手牽著手跑向客廳。
當他在檢視根岸蝶子的屍首時,我提著箱子衝進臥室,迅速換穿衣服。
“親愛的,你是怎麼受傷的?”
“當晚就是宴會那天晚上,我想擺脫警察的追捕,匆忙之間從二樓跳下來,不慎碰撞到要害,昏死過去。”
“還好百合夠機靈,趕快找人到現場幫忙,我才得以脫險,到別的地方避風頭。之後我足足有三天三夜昏迷不醒,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卻無法得知你的下落。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擔心你的安危嗎?”
聽到他這番話,我內心充滿著無限的感動。
既然堀井敬三因為這次意外事件折斷了一隻手腕,並且身受重傷,照理說應該無法用雙手緊掐住根岸蝶子的脖子。
假如這一連串的殺人事件是同一個犯人所幹下的話,那麼兇手一定不是他
一丘之貉
整裝完畢之後,我提著裝有緊身衣的箱子,從臥室來到客廳時,堀井敬三還蹲在根岸蝶子的屍體旁邊。
“親愛的,你有發現什麼嗎?”
剛才我走出臥室時,看見他急忙將某個東西放進口袋內。
“沒有,我沒發現什麼。如果你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離開吧!”
“嗯,再等一下。”
我從古坂史郎的手提箱裡拿出剛才發現的照片,放進自己的箱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