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一進入了那片茂密的樹林,樹林上部的天空便被牢牢地遮擋了起來。張么爺和張子恆又陷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中,參照物和方向感的同時失去,使兩人再次變成了睜眼瞎。
兩個人相互牽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樹林裡再一次地進行著艱難的穿越。
瞎子似的摸索著走了一陣,張子恆徹底洩氣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垂頭喪氣地說:“么爺,我看算了吧!這樣子要是走出去了,我手板心給你煎魚吃。方向感啥都沒有,完全是胡碰,走得出去個雞巴!”
張子恆的話也令張么爺徹底洩了氣,他也一屁股坐在張子恆的旁邊,說:“看來只有聽毛主席他老人家的話了——‘天要下雨孃要嫁人,由他去吧!’我張韋昌也就只有這點能耐了。老天爺要收你,你就是躲進十八層地獄也是沒有用的。興許臥牛村的老老少少命中註定有這麼個劫數,沒有辦法的事情。聽天由命吧!”
張么爺的心裡此時悲哀到了極點。
張子恆說:“么爺,我原先還真不相信有天意這麼一說。現在,我還真的有點信了。‘戰天鬥地’這口號看起來還真是不大科學啊!人和天地鬥,還真是越鬥越扯卵蛋哈。你看剛才那光景,不是親眼看見,說出去哪個相信?”
張么爺說:“我看倒不是天意,我看倒像是老祖宗發了怒,把凡間的人作的孽告到天上去了。老天爺就用雷公火閃來警告我們了。再這樣作孽下去,恐怕真正的大災大難就要來了。”
“么爺,我現在是不是變得跟你一樣封建迷信了?怎麼變得說話跟你一個調調了?”張子恆說。
張么爺聽張子恆這麼說,立刻沒好氣地罵道:“你既然都曉得老子是封建迷信的殘渣餘孽,你還跟著老子瞎晃晃個錘子!滾一邊去!”
張子恆笑道:“么爺,你咋開不起玩笑了?”
“現在是開玩笑的時候嗎?老子的心都焦爛了,你還有心思跟老子開玩笑?虧你狗日的想得出!”
兩人說著不著邊際的話,倒似乎把外間的事情給暫時淡忘了,緊張疲憊的心情也得到了一絲緩解。
張么爺這時有了想抽菸的慾望。他摸出包裹著葉子菸的小布袋,又摸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