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粉臉也因為用力過大被漲成了緋紅色。
但是,佘詩韻撐篙的力道顯然抵不過水流的衝擊力,船繼續朝著山洞靠近。
張么爺大急,朝張子恆吼道:“別站著,趕緊過去幫她一把。”
只顧著緊張的張子恆回過神,幾步跨上船頭,伸手抓住佘詩韻手裡的長篙,和佘詩韻一起將船朝水流相反的方向使勁撐。
張子恆的一隻手沒有握在竹篙上,而是死死地握在了佘詩韻的手上。因為用了死力,佘詩韻的那隻纖手就像要被張子恆的大手捏碎了一般,生生地疼。
佘詩韻用委屈的眼神看著張子恆。張子恆不明白佘詩韻為啥會用這種古怪的眼神看他,躲避著佘詩韻的眼神,變得羞答答的不好意思,手上卻更加用力了。
佘詩韻終於說:“你把我的手弄疼了。”她眸子裡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張子恆這才醒過神,慌忙把手移開。
篙一上手張子恆才感覺到水流的力道,整條船就像被山洞死死吸住了一般,有一股奇大的力道將船朝山洞裡拽。
佘詩韻臉上的表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張子恆因為過度緊張,將身體內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手中的那根長篙上。就在船開始逆水移動的時候,突然,手裡的翠竹篙發出了一陣嘎嘎的破裂響聲。
張子恆和佘詩韻對望了一眼,都有點傻眼了,但依然沒有鬆手。
咔嚓一聲,翠竹篙終於從中間破裂開了。早已被撐成了一道彎弓一般的翠竹篙就像突然間被抽了筋的軟蛇,一下子就失去了硬度,兩個人用在上面的所有力道一瞬間便被瓦解了。
船頓時朝著山洞劃了過去。
張么爺嚇得連聲喊道:“糟了!糟了!”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佘詩韻放開那根破裂的翠竹篙,躬身撿起拴在船頭的那根纜繩,呼的一聲朝一旁甩了出去。
纜繩帶著風聲從張么爺的頭頂橫掃過去,啪的一聲牢牢地纏在了前面不遠處的一根天然形成的石柱子上。
已經被吸進了山洞裡的船被纜繩生生地拽住了。
張么爺和張子恆長吁了一口氣。
張么爺朝佘詩韻說:“妹子,你可嚇死我了。”
佘詩韻這時才露出些許輕鬆的笑容,說:“我早就見慣不驚了。你們是沒有經歷過,所以才這麼緊張。要是我也跟你們一樣緊張的話,興許我們今天就真的被吸進山的肚子裡去了。”
佘詩韻邊說邊收著纜繩,船就像被套上了韁繩的野馬,變得馴服了,規規矩矩地朝著對面劃了過去。
張子恆的手裡仍舊握著那根破裂的翠竹船篙,一臉的悻悻之色。他知道自己剛才是幫了倒忙了。如果不是自己上去不知輕重地使出一身的蠻力,興許這根翠竹篙根本就不會破裂,當然也就不會出現剛才驚險的一幕。
佘詩韻邊收著手裡的纜繩邊看著張子恆。張子恆憤憤地將手裡的翠竹篙扔進了水裡。翠竹篙就像一條青蛇一般,沉浮著朝山洞裡漂去。
“撐船得用巧力,不是你那樣用蠻力的。”佘詩韻朝張子恆說。
張子恆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又上去幫著佘詩韻收起了纜繩。
佘詩韻索性放了手,讓張子恆一個人去操作了。
船繞過了激流,水勢變得平緩起來。往下幾十米遠的地方,就是那股大飛水落下的深潭。雷鳴般的響聲和著沖天的水勢,將整個天坑攪出一股股沉渾之氣。瀰漫起來的水霧在明豔陽光的照射下,一道漂亮的彩虹在水潭上絲綢一般地飄起。
沒有了竹篙撐船,佘詩韻就用船頭的纜繩代替了船篙,甩動著纜繩一路套著從水面上豎起的石柱朝前面緩緩行駛。
大飛水和山洞之間形成了一段相對平靜的河段。河段兩岸蘆葦叢生,水巴茅和苦蘆竹更是長得極其茂盛。
當接近那股大飛水的時候,張么爺和張子恆才看見,原來大飛水下面的懸崖下居然是空的。大飛水落入深潭後,水流就像脫韁的野馬般一路順著天坑裡的河道衝了出去,而懸崖下,卻形成了一個相對平靜的區域,水面居然波瀾不驚地顯得很沉寂。
懸崖下生長著茂盛的蘆葦,有水鳥和白鷺的身影在蘆葦蕩裡出沒。
水簾外水勢沖天,水簾內卻是波瀾不驚。這兩重境界在這裡倒是分得涇渭分明。
張么爺喃喃地咂舌道:“這小小的一個天坑裡,居然分出了幾重天地,真的是太神奇了!”
第三十八章 收了個妖精做閨女
突然,張子恆朝張么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