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園老和尚說道:“你這隻在菩薩的蓮花寶座上撒慣了野的潑猴啊,什麼時候才能得到我的度化啊?”
張么爺將手叉在腰桿上,歪著腦袋看著靜園老和尚,喘了口氣地說:“靜園,你也開始說胡話了。一輩子裝神弄鬼的,我都懶得跟你說了。”
張子恆真的有些看不慣張么爺此時的做派了,不耐煩地朝張么爺說:“么爺,靜園老師父說你是一隻猴算是客氣的了,我看你現在就像是一個跳樑小醜!盡見你一個人在那兒跳!”
張子恆的話徹底惹怒了張么爺,他一躬身子,脫下一隻鞋子就要去追打張子恆,張子恆好像早就預感到張么爺有這麼一出,一下子繞到香玉和隱露的身後躲起來。
張么爺朝張子恆惡狠狠地瞪著眼睛,罵道:“還沒老沒少的了,看老子把你的臉打得開花!”
張么爺這麼一鬧騰,卻暫時將心裡的那股焦慮給忘卻了。
第八章 輕重緩急
憬悟寺的大殿裡這時重新變得安靜起來,石營長仍舊沉迷在剛才親眼看見的景象中,他盯著大殿裡青石鋪就的地面出神,然後又到剛才出現神秘圖案的正中央,用腳使勁跺了跺地面。青石板鋪就的地面發出堅實的沉悶聲音。
張么爺重新想起了集體失蹤的那一幫子人。他現在覺得靜園老和尚他們都不怎麼可靠了,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託在石營長的身上。於是他走到石營長的身邊,用幾近討好的聲音可憐巴巴地說:“大幹部,你現在得出個主意啊!都這麼糊里糊塗的,咋得了?咋得了?村子裡的人一個都不見了,得想辦法去找啊!”
石營長冷冷地瞟了張么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找?上哪兒找?我又不是公安局的人,我咋找?說嚴重點,這是一個大案子!得讓公安局的人來破案!得報案!”
石營長把“破案”兩個字說得重重的。
張么爺一聽,頭一下子就炸了,說:“真的有那麼嚴重?”
“你以為呢?幾十上百號人不見了!人間蒸發了!這不是個小事情,是大事情!新中國成立以來,這麼大的集體失蹤案還是頭一回發生。說不準,這個事情還得上報中央,上報國務院!”
張么爺的心被石營長的話撞得“咚咚”直響,突然顯得興奮起來,眼睛發亮地說道:“這個事情真的有那麼大嗎?真的要驚動中央嗎?”
石營長神態嚴肅地說:“這個就不大曉得了。”
張么爺迫不及待地說道:“那還等啥子?趕緊到公社去報案啊!越快越好啊!”
石營長冷冷地瞟了張么爺一眼,漫不經心地說:“你以為這個案子這麼好報啊?沒有確鑿的證據,萬一報了假案,就是造謠,就是唯恐天下不亂。這罪名落到你腦殼上恐怕承受不起吧。”
張么爺變得理性起來,說:“也是哈,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啥事都得講究個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可是,臥牛村的一大幫子老老少少真的不見了啊,這個就不是我張韋昌在吹牛造謠了吧?”
“萬一是被誰帶著躲到一個秘密的地方去了呢?說不準哪個時候他們又自己出來了呢?”石營長說。
“會不會這樣啊?”對這個事情張么爺變得不大確定起來。
“怎麼又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呢?”
“那你說這個事情究竟是報案還是不報案啊?”
“我說啊”石營長盯著張么爺賣了一下關子。張么爺眼巴巴地看著石營長,極其虔誠地朝石營長說:“你說,你說。”
石營長這才說:“我說這個事情你就不用再摻和了,我們曉得想辦法。”
“石營長,你說這話就不大中聽了。我咋叫摻和呢?一大村子裡的人全都不見了,丟了,我又是村子裡的長輩,我不出面找他們,誰出面找他們啊?我咋叫摻和呢?況且,這個事情,我能不摻和進來嗎?”張么爺一臉的委屈。
石營長這時望了一眼日渥布吉,日渥布吉似乎對石營長的目光心領神會,他又朝佘詩韻使了一下眼色,佘詩韻就上去攙扶張么爺,對張么爺說:“乾爹,石營長說這個話還是有道理的。這個事情你就是摻和進來,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石營長會想辦法的。我還是扶你找一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張么爺還要犟著性子不走,但是佘詩韻已經不由分說地攙扶著他朝大殿的外面走。張么爺無奈,只好邊走邊扭過頭,可憐巴巴地朝石營長說:“大幹部啊,你可真的想辦法找著全村這幾十上百號人啊!活真真的命啊!不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啊!”
張么爺被攙扶出去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