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隱露倒真的不敢在靜園老和尚的面前造次了,端了酒杯和崔警衛較上了勁。
崔警衛知道有事在身,又不好掃了隱露的興致,所以只有和隱露鬥智鬥勇地巧妙周旋著。
香玉也就懶得再去管這個性情大大咧咧的隱露,而是盡地主之誼,在廚房和酒席間來回忙碌。
一直飲到天色向晚,隱露終於喝得酩酊大醉。香玉這時才開始收拾杯盤碗碟,打掃殘局。
夜間時分,隱露在他的側房裡呼嚕打得山呼海嘯般響。香玉和靜園老和尚卻搬了老樹樁凳子到外面坐著飲茶。
月色皎潔,山谷裡的霧靄恰到好處地飄浮起來,一縷縷若隱若現。晚鳥歸巢,山泉輕叩出清脆的叮咚之聲,整個山谷顯得靜謐而且縹緲。
崔警衛此時的心情無比安靜。他似乎將來時的所有疑問和煩惱都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現在,他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山谷裡不遠處一叢蔥鬱的灌木,獨享著一份清靜和安寧。
一顆疲倦躁動的心終於可以得到短暫的解脫了。
這時香玉說:“靜園,你在憬悟寺裡究竟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千里迢迢地跑到這兒來搬救兵了?”
靜園老和尚這時才說道:“夢澤裡出事了。一個叫神風的少年現在非常狂妄地自封為夢魔,他竊取了夢精靈的法杖,將夢澤裡的夢精靈全部驅逐出了夢澤。現在,他在夢澤裡馴養著一群龐大的食腐獸。”
“原來是這樣。但你說的這個馮衝他不一定幫得上你。雖然他手裡擁有一支異能部隊,可是,這是一個性情非常古怪之人,你是駕馭不了他的。如果真的將他引入到了夢澤裡,恐怕會引起更大的殺戮。他的這支異能部隊擁有可怕的能量。”
“這個問題我倒是考慮過的。不過我曾經也接觸過馮衝,覺得他這個人倒是很有正義感的。在這個問題上他是絕對會有自己的立場的。”
“世事難料,人總是會變的。況且你也已經有二十幾年沒有見過這個人了。這二十幾年裡他有什麼變化你知道嗎?”
靜園聽香玉的話裡有弦外之音,問道:“你感覺到什麼了嗎?”
香玉欲言又止地說:“我也只是順嘴這麼一說。不過我倒是覺得馮衝這個人和他的這支部隊挺神秘的。你實在要去找他,我可以告訴你他的確切方位。但是他不一定會見你。更主要的還是我覺得他的部隊不適合到夢澤裡去。”
“為什麼?”
“每個人都是有野心的。能量越大的人野心也就越大。”
靜園老和尚有些茅塞頓開似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我有些明白了。”
香玉見靜園老和尚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又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讓隱露出山的。他一身的本事,在這深山老林裡還真是埋沒了。”
靜園老和尚卻說:“我是不忍心再打攪師兄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平靜舒適的生活。他這輩子很不容易。”
香玉說道:“靜園,你這是婦人之仁。你沒見他今天喝酒喝瘋了的樣子嗎?心裡沒事的人哪會這麼放縱自己的。其實你還是不瞭解你的師兄。雖然他對外面的世界感到了厭倦,但是,外面的世界卻依舊讓他牽掛。我知道他揹著我不止一次地出去過。”
靜園老和尚笑道:“難怪他對外面的世界好像一點也不陌生。”
香玉說道:“這個老傢伙,心裡在想什麼我還不知道嗎?今天你是一直沒有開口求他,他又羞於主動向你提起,所以就借酒裝瘋了。其實馮衝的底細他比我清楚,他為什麼要說他不知道,反倒讓你來問我?他的這點花花腸子只有我知道。”
“隱露師兄的心眼還真是不少啊!”靜園老和尚茅塞頓開地說道。
“不是和他同床共枕的人,是很難知道他的心思的。要不他怎麼會成為高人呢!”香玉說。
靜園老和尚微皺的眉宇漸漸舒展開來,說:“看來我是近路不走走彎路了。”
“你這是病急亂投醫!”香玉說。
“謝謝嫂嫂點悟。”
“那你就先回去吧!等隱露醒過來,我會讓他去找你的。”
靜園老和尚站起身來,對著香玉施了一個佛禮,然後對崔警衛說道:“我們回去吧!”
說著起身就走。
不一會兒,靜園老和尚和崔警衛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山谷溝壑間的茫茫夜色裡。
他們剛走不久,茅屋裡的隱露山呼海嘯般的呼嚕聲突然停止了。只見他從茅屋裡鬼鬼祟祟地走了出來。
香玉背對著隱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