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馮蛋子不敢怠慢,立刻上去給崔警衛鬆綁。崔警衛站起來,甩了兩下被綁得有些麻木的手。
石營長皺了下眉頭,說道:“咋就被這夥人綁成纏絲兔一樣了?丟不丟人?”
崔警衛笑了笑,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說:“我正打瞌睡呢!被他們摸進來一棒子先敲暈了。”
石營長便轉過頭,看著馮蛋子,說:“嘿!還曉得搞突然襲擊了?哪兒學來的?”
馮蛋子腿肚子發軟,嘿嘿訕笑著說:“我們也沒咋下重手,要下重手,他的腦殼已經開花了。我們是聽見這天井裡有人打呼嚕,就摸進來,看見他了。其實這事說來說去都是個誤會,誰叫我們在後面那片竹林子裡發現了兩三具血淋淋的屍首呢,所以”
“所以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老子的人先敲暈了,然後再上手段?”
“我們不是也不想放過一個壞人,更不想冤枉一個好人嗎?您是不知道,大首長,今天臥牛村的情形詭異得很。我們是想趁著天黑來逮張么爺和張子恆的,沒想到院子裡清風雅靜的,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繞到後面的竹林子裡,看見血淋淋的好幾個人的屍首,是大隊民兵的屍首,吳章奎帶的那幾個人。好嚇人哦!”
“這個事情我們早就曉得了。”石營長說。
“啥?你們早就曉得了?”馮蛋子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光竹林子裡有幾個人的屍首,那間柴草房子裡還有四五具屍首。”石營長又說。
“還有四五具屍首?”馮蛋子的喉嚨管都硬了,說話變得有點囫圇不清,眼珠子更是要凸出來一般地看著石營長。
“你進去看看就曉得了。崔警衛就是被我們安排在這兒守這幾具屍首的,怕這幾具屍首又被野狗拖出去吃咯。”
馮蛋子的腿肚子開始晃悠起來了,喃喃說道:“莫不是這院子裡真的來了一幫土匪棒老二了?”邊說還邊朝那道柴房走過去。走了兩步,又回過頭朝戰戰兢兢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的提著馬燈的民兵惡聲喊道:“你還死站著做啥子?趕緊照亮過來。都給老子一起進去看!”
聽了馮蛋子的叫罵,一夥人面面相覷了一下,還是跟著馮蛋子走進了柴房。
門隨著“吱呀”聲被慢慢推開了一道縫。提著馬燈的人手在哆嗦,馮蛋子用巴掌使勁摑了一把那人的後腦勺,從他的手裡取過馬燈,然後從門縫裡伸了進去。突然,門縫裡發出“嗤”的一聲輕響,一股帶著腥味的冷風便從門縫裡颳了出來。馮蛋子打了一個激靈,後脊樑起了一股冷颼颼的涼意。
“啥妖風,那麼腥臭?”馮蛋子低聲道。
“那聲音也不對勁。”身後的一個民兵哆嗦著聲音說。
“啥不對勁?多半是大耗子發出的聲音。你娃娃的膽子咋跟煙米子一樣大了?”馮蛋子嗤之以鼻地說,邊說邊把門推開了一半。
就在馮蛋子準備跨入柴房的時候,只覺得一道更加有勁道的冷風呼的一聲從柴房內破門而出,一道青幽幽的影子在門口“嗖”地晃了一下。跟在馮蛋子身後的民兵們尚且沒有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聽見馮蛋子發出“啊”的一聲驚叫,人呼的一聲就被什麼東西拖進了柴房內,馬燈“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民兵們發出一聲肝膽俱裂般的驚呼,出於本能呼啦一下子爭先恐後作鳥獸散地退到了天井裡。這些平常狐假虎威慣了的愣頭青門,一個個呆若木雞地看著石營長他們。
石營長和張么爺以及日渥布吉他們也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石營長和日渥布吉率先朝柴房的門口兩個箭步就射了過去。
掉在地上的馬燈的玻璃罩子被摔碎了,煤油灑了一地,火焰正順著地上浸透了煤油的稻草開始肆虐開來,柴房裡的景象頓時變得飄搖迷離起來。
只見一條青色的巨蟒將馮蛋子盤捲了個結結實實,他的整個身子都淹沒在了巨蟒盤踞著的身體裡,只剩下一顆腦袋露在外邊。
此時的馮蛋子面如死灰,一雙暴突出的眼珠裡全是絕望的神情,他朝門口的石營長和日渥布吉艱難地喊道:“救——救我——”
那些作鳥獸散的民兵此時也壯著膽子再次跟在石營長和日渥布吉的身後重新聚集在了柴房的門口,當看見柴房裡的景象之時,一個個的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巨蟒的身子在繼續團縮盤踞抽緊。馮蛋子的腦袋眼看著也要被淹沒在了裡邊。突然,巨蟒揚起邪惡的腦袋,張開了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朝著馮蛋子的腦袋上一口咬下去。
這時,只聽見眾人的身後發出了一聲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