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營長說這話的時候自信滿滿。靜園老和尚和白瑞峰當然也信任他,一起朝他點了一下頭。
石營長朝崔警衛做了個他們自己才可以領會的比較複雜的手勢,然後利用茂盛的荊竹和密集的灌木雜草做掩護,躬身朝前面悄無聲息地躥了出去。崔警衛敏捷的身子如同一隻野貓一般緊隨其後。
然而,這時卻響起了張么爺大呼小叫的聲音:“子恆——張子恆——龜兒子的咋就不出聲回應我一聲?子恆——張子恆——”
張么爺極其突兀的呼喊聲是從左邊的一個方位傳過來的。在如此寂靜的環境裡突然響起,這種聲音有種石破天驚的效果,就連靜園老和尚和白瑞峰也被震住了,用訝異的眼神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但是林子裡的荊竹和灌木生長得太茂盛密集,根本看不見張么爺具體的位置。從聲音發出的方位判斷,張么爺應該是在離他們左手處十幾米遠的地方。
剛剛躥出去十幾步的石營長和崔警衛聽見張么爺的喊聲,也似乎被施了定身法似的,立刻停止了移動,在一叢荊竹後面躲了起來。
而張么爺罵罵咧咧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狗日的子恆,耳朵聾了?喊那麼大聲都聽不見。”
而那幾個一直移動著的身影這時已經站在原地不再動了,顯然是張么爺莫名其妙的喊聲驚動了他們。
此時石營長和崔警衛已經可以透過前面僅有的幾壟荊竹林看清楚狀況,果然是幾個國民黨計程車兵抱著美式卡賓槍在一個空壩子上警戒。
空壩子正是被雷劈中分裂傾覆的那棵大榕樹騰出的地方。老榕樹遒勁的枝丫散落在壩子上,仍舊是狼藉一片。
張么爺突如其來的喊叫聲並沒有引起幾個國民黨士兵的任何警覺,因為他們從經驗可以很準確地判斷出,一定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冒失鬼不小心闖進他們負責警戒的範圍了。這樣的冒失鬼對懷裡抱著卡賓槍的他們是構不成任何威脅的。幾個人臉上甚至露出了一絲輕蔑的微笑。
而黑子這時已經躥了過來,一下子停住,眼睛放光地朝那幾個人低聲短吠了幾聲。
張么爺摸摸索索的身影也從林子裡走了出來,聽見黑子的幾聲短吠,問:“黑子,咋又在於叫喚?又遇到生人了?”
其中的一個人看見從林裡出來的黑子和張么爺,終於還是笑了,說:“咋會是一個瞎子?”
張么爺聽見那人的說話聲,立刻站住了,沉著臉問道:“你們是哪個?”
另一個人走上去,說道:“你管我們是哪個?一個睜眼瞎不好好地在家裡待著,跑到外面來瞎躥個啥?”
張么爺居然變得極其鎮定:“我找我的侄兒,他就在這裡面。我喊他咋不應聲?”
幾個人聽張么爺這麼說,開始仔細打量起張么爺了,說:“你一個人進來的?”
“不是我一個人進來的難道還有好多人?原先村子裡倒是有好多人,不過都莫球名堂地一下子不見了。現在就剩下我這把老骨頭了和我那侄兒了?”張么爺說。
“這麼說你就是臥牛村的人了?”
“是。”
“難怪我們剛才覺得你們那村子咋這麼清靜,一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原來是村子裡的人神秘失蹤了啊!”
“那不是失蹤了還是咋的?還不曉得能不能把他們找回來!”張么爺憂心忡忡地說。
此時的張么爺,對任何人都是不設防的。或許在他老實巴交的心裡,根本就沒有要防備誰的概念。
“老爺子,我曉得是咋回事了。既然你進都進來了,就暫時不要走了,陪我們坐一會兒聊一下天吧。”一個人說。
“為啥子呢?”張么爺居然傻乎乎地問道。
“沒有啥子為啥子。現在就是這個規矩,來了就暫時不要走。”
“你們是做啥子的哦?”
一個人惡作劇般地故意拉了一下槍。
張么爺的耳朵靈光,立刻警覺地說:“你們該不是手上有傢伙吧?我咋感覺像是槍上膛的聲音。”
一個人笑道:“這你都知道了,還問個錘子啊?”張么爺瞬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含糊地說:“你們”話音還沒有落,就聽見面前發出一陣激烈的響動。原來是石營長和崔警衛從一壟荊竹林的後面猛地躥了出來,身法和手段都極其敏捷地同時朝著那幾個人發難。
先前兩個人尚且來不及看清是怎麼一回事,便已經被石營長和崔警衛分別撂倒。另外兩個剛要做出反應,石營長和崔警衛已經閃電出擊。只聽見兩人的脖子處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