摟,無奈地說:“聽么爺的。”
張子坤這時嘿嘿笑道:“這就對咯!進來了就一個也別想回去咯!”
張子恆一聽張子坤這麼說,瞪眼朝張子坤呵斥道:“你狗日的這個時候說這麼不吉利的話,看老子在你的嘴裡塞鵝卵石!你信不信?”
見張子恆一副兇巴巴的樣子,張子坤的脖子情不自禁地朝衣領子裡縮了縮。
而這個時候,幾隻土狗朝著這邊急促地吠叫了起來
張子恆罵道:“狗日的真把我們當階級敵人來逮了,連警犬也用上了!”
張么爺朝張子恆說:“別在那兒說空話了,趕緊走,被逮著就麻煩了。”
說著率先朝林子深處疾走,張子恆揹著庹觀,領著愣小子們緊緊跟上。
後面土狗的吠叫聲越來越兇狠激烈了。
第十八章 河對面的槍聲
沒跑出多遠,張子恆開始渾身冒汗,氣喘吁吁地吃不消了。他朝張么爺說道:“么爺,這麼睜眼瞎一樣地亂跑一氣不是個辦法啊!這些龜孫子領著土狗在後面攆,狗是聞得見我們的氣味的,你跑到哪兒它就攆到哪兒。”
張么爺現在也是六神無主,說:“那你說咋辦?未必就在這兒乖乖地等著讓那些龜孫子來抓?”
張子恆咬牙說道:“大不了來個魚死網破!就和他們火併一回也比這麼狼狽地跑順氣啊!”
張么爺說:“火併個錘子!這兒是人家的地盤,人家是地頭蛇!惡龍也壓不過地頭蛇的。何況你知道人家來了多少人?背了多少槍?要是真和人家幹上了,人家就可以真的把我們當反革命來逮了,一反抗,人家就可以把槍扣響;要是你們中有誰真在這兒吃槍子被打死了,老子回去咋向張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張么爺邊說邊只管朝前面跑,負重的張子恆的確有點吃不消了。
土狗的吠叫聲和黃部長帶著人在後面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了。
又跑出一段,張子恆累得氣喘如牛,喉嚨裡就像扯著風箱似的朝前面的張么爺喊:“么爺,我實在跑不動了。再跑我的氣就快跑斷了。”
張么爺這時才停住腳朝跟在後面的愣小子們喊:“你們咋不知道換著背庹師?都狗日的只顧著跑了,成木腦殼了嗎?”
有兩個愣小子這才上去把軟塌塌的庹觀從張子恆背上取了下來,另一個愣小子上去把庹師背在背上。
張子坤在後面朝張子恆幸災樂禍地呵呵笑道:“累死你狗日的!呵呵”
如釋重負的張子恆現在哪兒還有心思跟張子坤計較,雙手支在膝蓋上,半弓著身子,呼呼直喘。
而後面土狗的吠叫聲越發地近了。
張么爺朝渴望歇一口氣的張子恆說:“趕緊走,別歇,那些龜孫子們攆上來了。”說著轉身就走。
愣小子們慌慌張張地緊緊跟著。
立在一棵大樹旁的張子恆狠喘了幾口氣,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咬牙切齒地嘟噥道:“真是他媽的太狼狽了,我日他媽!”
大家只顧著朝前面逃命似的跑,突然間眼前一亮,等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已經衝出了林子。
已經適應了林子裡隱晦光線的張么爺他們陡然間感到眼前大亮,一時間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條被山洪沖刷出的裸露河床,乾涸的河床足足有六七十米寬。清澈的山泉水在河床的中間形成一條淺淺的溪流繞著嵯峨的大小石塊曲折蜿蜒地流動。
河床的對面,又是遮天蔽日鬱鬱蔥蔥的原始叢林。
張么爺和張子恆他們二話沒說就下到了河床裡,站在河床上,顯得既茫然又慌張。
張子恆呼呼直喘地朝張么爺問道:“么爺,咋辦?”
張么爺四下裡張望著,說:“我們是被攆到哪兒來了?”
張子恆說:“你都不知道我們還能知道嗎?在林子裡一陣亂跑,根本就沒有方向。”
說著話的當兒,林子裡土狗的吠叫聲也快要靠近了。
張么爺已經無暇考慮,說:“不管那麼多,先躲進對面的林子裡去再說。在這兒傻站著等著挨槍子兒啊?”說著就往河床的對面跑。
河床中間的溪流雖然清淺,但也有五六米的寬度。張么爺他們踩著露在溪流上的鵝卵石過了河床。而這個時候,黃部長他們被土狗引導著也攆出了林子。
見張么爺他們一群人跑到了河床的對面,牽著一條大黃狗的黃部長氣急敗壞地大聲喊道:“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給老子站住!站住!不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