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怪物?什麼怪物?咋會吃了春明?”
說著他緊趕了兩步來到女人們的跟前,一眼就看見地上一攤攤已經凝結的黑血,問道:“這是什麼血?那麼腥臭,流那麼多!春明呢?”
五嬸又故作緊張地說:“我就說你么爺再不回來就要出大事了你還不信。血就是那個怪物流的血。春明跟著瘋子子坤到老林子裡去了,又像是中了邪一樣。”
張么爺著起急來,說:“你們咋能讓春明跟著個瘋子亂跑?老林子裡是隨便可以進去的嗎?”
七嬸淚水直淌地說:“我想攔住他,可是沒有攔住。他就跟中了邪一樣。”
張么爺聽了,一跺腳地說道:“狗日的這個瘋子!咋哪兒都有他的影子?陰魂不散一樣。再讓老子碰見他狗日的,看老子不把他的腦殼擰下來!”
七嬸哭著聲腔朝么爺問道:“么爺,你說咋辦吧?”
么爺嚅動著腮幫子,牙齒咬得格格直響,朝七嬸沒好氣地說道:“你問我咋辦?我還想問你咋辦呢?好不容易給子貴這房人留根香火,你們就讓他跟著一個瘋子亂跑?”
七嬸被么爺一訓,越加沒了主意,也越加感到委屈,悽悽慘慘地哭起來。
張么爺回頭對張子恆說:“趕緊回村子,組織人,到老林子裡把春明給老子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見到張子坤那個瘋子,就給老子綁起來,老子要弄死他狗日的!”
五嬸這時又說:“哦,對了,么爺,張子坤臨帶著春明走的時候還神經兮兮地說今晚上村子裡有血光之災,讓我們全村子的人都走,別住在村子裡。”
張么爺朝五嬸氣咻咻地說:“瘋子的話你們也信?你們就沒長腦殼?肩膀上長的瓜瓤?”
五嬸討了個沒趣,不作聲了。
張么爺又朝張子恆吼道:“老子吩咐你的話你沒聽見嗎?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組織人去!”
張子恆不敢怠慢,轉身就朝村子裡跑。
張么爺又說:“把那個兆豐老頭兒也叫上,就說老林子又出事了。”
女人們這個時候倒是愣在原地了。
張么爺又說道:“你們還愣在這兒幹什麼?想添亂?趕緊回祠堂去。”
女人們方才回過神,攙扶著哭得悽悽切切的七嬸和么婆婆走了。
老林子邊只剩下張么爺一個人,他叉著腰桿,看著地上的一攤攤淤血出神
這時張么爺的身後傳出一個稚嫩的聲音:“么爺爺,老林子裡真的出了個好嚇人的怪物!是子坤五爸把它趕跑的。”
張么爺回過身,卻是春前和春斌站在身後。
“你們咋沒有跟著五嬸他們回去?在這兒幹啥?”
“我們想等明子哥。剛才他差點兒被怪物吃了。”春前說。
見春前說得認真,張么爺開始相信春前說的話了,嘴裡喃喃道:“難道又是那個洞裡跑出的古怪?”
春前剛要再跟么爺說什麼話,這時五嬸卻在遠處朝春前和春斌喊:“春前,春斌,你們還在那兒幹啥?趕緊回來。”
春前和春斌聽見五嬸的喊聲,猶豫了一下,轉身朝村子裡跑去。
張么爺蹲在老林子邊,心事重重地摸出葉煙點上,眼睛直愣愣地望著老林子出神。
一會兒,張子恆和兆豐帶著一群愣小子急衝衝地從村子裡跑了出來。兆豐跑在最前面,他一路小跑著來到張么爺跟前,朝么爺問:“么爺,老林子又出啥古怪了?”
張么爺仰起臉,神情憂鬱看著兆豐,然後衝地上的一攤攤淤血給兆豐使了下眼色。
兆豐這才看見地上已經凝固的汙血,眉頭立刻就死死地皺了起來。
他蹲下後,低頭湊近汙血嗅了嗅,又伸出食指蘸了一點送到舌頭尖上舔了一下,然後眼睛朝黑沉沉的老林子裡望進去,沒有說話,定住了。
么爺見兆豐的神情如此嚴峻,擔心地小聲問兆豐:“老哥,這是妖怪流的血嗎?”
兆豐沒有理會張么爺,而是站起身,低頭順著地上的血跡朝老林子走。
張么爺也情不自禁地站起來,和張子恆他們一起神經兮兮地跟著兆豐朝老林子走。
兆豐走到老林子邊的一叢灌木旁站住了,回過身,用眼睛掃視著張么爺和張子恆他們。
張么爺和張子恆他們被兆豐閃爍不定的眼神看得心裡發虛。
張么爺按捺不住,著急上火地說:“老哥,有啥話你就直說吧!搞得神神秘秘的,急死個人啊!”
兆豐這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