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角落裡,卻站著一個灰暗的人影。這個人影低垂著頭,一副做錯了事情低頭懺悔的樣子。
而在水池對面的一塊光潔的鵝卵石上,卻坐著春明。
洞府內的一切對春明來說都是那麼的新奇和陌生,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隨著他的一顆轉動的腦袋在洞府內四下裡滴溜亂轉。
坐在那泓水池旁的萬展飛一副莊嚴肅穆的模樣,又使得春明心裡滋生出極度虔誠的心機。他的腦袋和眼睛儘管在不停地轉動,但卻規規矩矩地坐在那塊鵝卵石上不敢亂動。
萬展飛一直微閉著眼睛,兩隻手垂放在盤著的膝蓋上,拇指掐著中指,一副入定的樣子,很有仙風道骨的意味。
那個灰暗的人影僵直地站在洞府的最暗處,像是石化了一般一動不動。
在如此沉寂的洞府內,水滴的滴答聲此時就顯得格外地讓人揪心。
終於,萬展飛的眼睛露出一條細微的縫隙,而就是從這兩道縫隙裡,冷颼颼地射出深不可測的光。
“你終於還是來了!”萬展飛說話的聲音不急不緩,但卻沉鬱蒼勁,使得整個洞府都在嗡嗡作響。
他是對站在背後的那個灰色的影子說的。
“老人家,我也許闖禍了。”是那個灰色人影的聲音。
萬展飛眯縫的眼睛又開啟了幾分,但從眼縫裡露出的光卻越加清冷,他說:“哦!你闖禍了?闖什麼禍了?”
“我在臥牛村旁邊的老林子裡打傷了一個縱目人,它身上滲透出的血腥味也許已經飄出了我可以控制的範圍!”
是張子坤的聲音!
萬展飛的眼睛終於全部睜開了,他盯著水池裡自己扭曲的投影,臉上的表情就像起了一層濃霜。
沉寂了一會兒,萬展飛才沉聲說道:“你豈止是闖禍了!你是闖下大禍了!你讓臥牛村的人無端地陷入了一場濃濃的血腥味之中!你知道嗎?你的草率已經給外面的世界埋下了禍根!你知道嗎?”
“我知道,所以我才找你老人家來了。”張子坤怯聲怯氣地說。
萬展飛的聲音裡終於充滿了怒氣。他朝張子坤低聲喝道:“你要是不闖下這樣的大禍,興許你還不會來找我,是嗎?或許你還會在外面用你掌握的死門的鑰匙為所欲為是嗎?”
張子坤委屈地申辯道:“老人家,我沒有用死門的鑰匙為所欲為。”
“你沒有嗎?”萬展飛怒聲喝問道,“你兩次在朝霞寺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