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極其謹慎敏銳的目光巡視著靜悄悄的四周。
這兒的山和水的確是寂靜無聲的。這種寂靜無聲不光是與世隔絕的寂寞,而且似乎暗藏著某種玄機!
張么爺和張子恆的腦袋也跟著日渥布吉的腦袋一起轉動,眼神更是跟著日渥布吉的眼神一起巡視。
冷風吹過的水面,似乎隱藏著危機。
這時,張么爺和張子恆方才看見,在左手邊的一叢叢茂密的蘆葦蕩裡,好像漂浮著一根根翠綠色的楠竹的蹤跡。而蘆葦蕩裡空空蕩蕩的,卻並不見多滾他們的身影。
張么爺小聲朝日渥布吉說:“多滾他們好像不見了。楠竹都漂在那兒的。”
日渥布吉的神情略顯拘謹,他說:“他們已經上了岸進到樹林子裡去了。剛才布穀鳥的叫聲就是他們發出的,是訊號!”
張么爺有些擔心起來,說:“我們不會遇上什麼事情吧?”
“不是不會遇上什麼事,而是事情已經纏上我們了。”日渥布吉說。
“啊?”張么爺失聲驚呼了一聲。
突然張子恒大聲喊道:“么爺,你看!”
張么爺順著張子恆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叢蘆葦蕩裡似乎直挺挺地漂浮著一個人。是一個死去的人。這個人穿著孔雀藍的土布衣服,面朝下地匍匐在水中。四肢展開的身體在蘆葦蕩裡的水面上一漾一漾的。
“我們已經少了一個人了。”日渥布吉邊說邊用手裡的船篙把船朝蘆葦蕩裡劃。因為小船離蘆葦蕩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河水仍舊很深,日渥布吉手裡的船篙不能深入河底撐船,只有改用竹篙划船了,所以船行進的速度相當緩慢。
突然,一直站在船上沒有再說話的靜園老和尚大喊了一聲:“大家要小心了。”隨著話音響起,靜園老和尚出人意料地捲起了僧袍寬闊的衣袖,朝著張么爺和張子恆的頭上一掄。張么爺和張子恆本能地一閃身,在搖晃的船上一個趔趄,差點掉進水裡,等回過神,只見神色嚴峻的靜園老和尚將剛剛從他們腦袋上掠過的袖口垂落下來,兩支箭鏃從靜園老和尚的袖口裡散落在了水中。
張么爺和張子恆看著沉入水底的差點要了他們性命的兩支冷箭,渾身發涼,冷汗直冒。
佘詩韻意識到了處境的危險,急忙躬下身,用手使勁划水,想幫著日渥布吉快點把船劃到蘆葦叢裡隱蔽起來。
日渥布吉卻異常焦躁地朝佘詩韻大聲喊道:“站起來,趕緊站起來!誰叫你蹲下划水的?”
佘詩韻不明白日渥布吉焦急地喊她站起來是什麼原因,不解地望著日渥布吉。就在她一愣神的工夫,從她蹲著的船舷邊的水下突然伸出了一雙白森森的手,一下子將佘詩韻的手抓住,猛地就將佘詩韻朝水裡拽。
這突然的變故發生在眨眼之間。佘詩韻還沒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身子已經被那雙恐怖的手拉下了船舷,“撲通”一聲落進了水裡。
驚慌失措的佘詩韻本能地在水裡奮力撲騰了兩下,反身胡亂地一把又抓住了船舷。而她的身子顯然是被水裡的一個傢伙死死地拽住了,船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拽得朝一邊傾斜。
日渥布吉這時將手裡的翠竹長篙毫不猶豫地朝佘詩韻旁邊的水裡狠狠地插了下去。一股殷紅的血水立刻從水裡翻湧了出來,緊接著,就見水線若隱若現地朝著對面的山洞裡射了過去。
驚魂未定的張么爺和張子恆連忙伸手把佘詩韻從水裡拉上了船。
靜園老和尚朝仍舊注視著船舷邊的日渥布吉提醒道:“快點上岸,越快越好,此處不是久留之地,水底下不清淨!”
靜園老和尚的話音剛落,只見又有異樣的水線若隱若現地從對面的山洞裡顯現出來,朝日渥布吉他們的這條船快速地直射過來。而這回,他們看見水線的下面,分明露出魚鰭一樣的東西。
是長著魚鰭的大怪物!
日渥布吉鎮定地站在船的中央,手裡死死地攥住長長的翠竹長篙,大聲說道:“大家別慌,有水怪朝我們過來了。”
張么爺和張子恆呆若木雞地站在船上,只會瞪著眼珠子直直地看著那兩個魚鰭一樣的東西劃出的水紋朝他們所在的這條船奔襲過來,腦子裡完全是一片空白。
渾身水淋淋的佘詩韻翻爬著站起來,在四周的水面上邊慌亂地尋找邊喊:“我的小龍呢?我的小龍呢?”
黑沉沉的水底下,果然失去了那條巨蟒的身影。
只有日渥布吉這時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地站在船上,手裡捏著翠竹長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朝他們越來越近的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