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蛋子一看幾個民兵的模樣就氣不打一出來,哆嗦著聲音罵道:“你看你幾個狗日的樣子,像不像座山雕手下的土匪?”
吳章奎卻討好地說:“書記,這麼冷的天咋光兮兮地就出來了?也不怕凍著?”
馮蛋子已經顧不上吳章奎拍的馬屁,朝吳章奎說:“咋把張么爺吊起來了?”
吳章奎說:“不弔不行,這老傢伙口風緊得很,死不悔改,死不認罪!”
馮蛋子反手就給了吳章奎一記脆生生的耳光,罵道:“屌你媽的個逼!你把張么爺當階級敵人來整了?狗日的雜碎!”
吳章奎被馮蛋子的一耳光給扇蒙了,捂著被扇得火辣辣的臉,說:“不是你說的”
馮蛋子立刻吼道:“我說的要對張么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呢?敢對這麼大歲數的貧下中農勞動人民吊鴨兒浮水?你的階級覺悟呢?狗吃了啊!”
吳章奎是徹底蒙了。
馮蛋子又吼道:“還不趕緊把人給老子放下來?弄出人命了,老子就可以代表政府槍斃了你狗日的!”
三個民兵也被馮蛋子的氣勢給嚇住了,慌忙上去給吊著的張么爺松刑。
被放下來鬆了綁的張么爺推開摟住他的張子恆,想自己站住,但一個趔趄差點晃倒。張子恆又急忙上去把他扶住了。
兆豐也走上去,問張么爺:“么爺,還能站住不?”
張么爺彷彿鬥志很高地呵呵笑道:“這狗日的龜兒子,收拾起老子來一點都不帶含糊的,棍子都打斷了三根。還好,老子的骨頭硬,連肋巴骨都沒有被打斷一根。呵呵”
張子恆說:“么爺,就別逞能了。”
張么爺沒理會張子恆,對一旁仍舊懵裡懵懂的吳章奎說:“小子,這回我和你的恩恩怨怨就算是兩清了。我張韋昌從來不欠誰的,結清了。走,子恆!”
張么爺的灑脫勁把吳章奎弄得神經兮兮的了。
張么爺剛一邁腿,又是一個趔趄,張子恆慌忙扶住他,說:“么爺,究竟行不行?”
張么爺說:“腿肚子還真是有點不聽使喚了。呵呵”
兆豐就對馮蛋子說:“你看咋辦吧?要不讓人背張么爺回去?”
馮蛋子立刻說:“背,背,實在不行就抬!”
於是馮蛋子立刻安排兩個民兵背張么爺。
民兵揹著張么爺出了門,張子恆和兆豐跟著。
早已凍得語無倫次的馮蛋子急急慌慌地朝代銷店跑。
兆豐卻朝馮蛋子喊道:“你還想被逮現行嗎?”
馮蛋子打了一個激靈,光著兩條腿折身又兔子似的朝另一邊跑,徑自回家去了。
第六十六章 白曉楊也失蹤了
路上兩個民兵換著班地背張么爺,張么爺卻在民兵的背上時不時地開始呻吟起來。
跟在後面的張子恆不放心,就問:“么爺,是哪兒疼嗎?咋還豬一樣的哼哼上了?”
張么爺喊著疼地說:“剛才真的一點事都沒有,現在怎麼疼上了呢?哎喲!老子是不是被那狗日的打成內傷了?”
兆豐在後面呵呵笑著說:“剛才是有一股氣憋在你的心裡和身體裡面,所以你感覺不到皮肉的疼痛,現在你的那股氣卸去了,所以疼痛感就出來了。呵呵”
張么爺說:“那狗日的對老子下手可真是狠啊!子恆,這筆賬你可得幫么爺我記住咯!哎喲,別真死在半路上了,你么婆婆下半輩子可就孤苦伶仃地遭罪了!哎喲”
兆豐還是呵呵地笑著說:“么爺,有我在,你就是被打成內傷也死不了的。呵呵”
把張么爺揹回家,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而霜氣卻更重了。
張么爺家的大門是虛掩著的,還沒有進門,張么爺就大呼小叫起來:“老刁婆子,趕緊來撿你老頭子的骨頭了,快散架咯!哎喲!”
張子恆很反感地朝張么爺說:“么爺,你就不要驚風活扯地幹叫喚了,怕別人不知道你進了學習班被吊了鴨兒浮水?”
張么爺才不管張子恆的不滿呢,繼續哼哼唧唧地大呼小叫
張婆婆在張么爺的叫喊聲中還真慌慌張張地跑出來。不過張婆婆的眼圈紅彤彤的,好像剛哭過。看見張么爺是被人揹著回來的,越加慌了神,連聲問:“這是咋啦?這是咋啦?”
張子恆朝張婆婆吩咐道:“么婆婆,先不要問,趕緊搬張大椅子出來讓么爺坐。”
張婆婆哦哦哦地轉身進屋端椅子。
大竹椅端出來,張子恆幫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