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豐的話令白曉楊也頓時警覺起來,她也隨著兆豐的眼神朝四下裡張望。
疑神疑鬼的瞬間,黑魅魅的周圍頓時就變得風聲鶴唳了。
朝霞寺的周圍竹木繁盛蔥蘢,就連隆冬裡的白霜似乎也被阻隔在了外邊,除了寂靜便是幽深。只有寺院兩邊用大青石雕琢的兩頭神獸的頭頂上覆蓋著淺淺的一層冷霜,在夜間泛射著陰冷的清光。
林子裡偶爾有山貓孤獨淒涼的叫聲傳來,令人心裡發虛。
庹觀睜著一雙陰陽眼,盯著兆豐和白曉楊看,臉上卻露出詭異的微笑。
見庹觀臉上的笑如此詭異,白曉楊和兆豐都面面相覷地對望了一眼,覺得奇怪。
兆豐打著手勢朝庹觀問道:“你個狗東西,咋笑得這麼詭異?”
庹觀詭異的笑在臉上越加明顯。
兆豐就揚起手,做出要打庹觀的樣子說:“你再裝神弄鬼的看我修理你。”
庹觀這才神秘兮兮地朝兆豐和白曉楊招手,然後朝寺院左邊的樹林裡走。
兆豐和白曉楊不知道庹觀是在搞什麼鬼,只好跟著庹觀過去。
庹觀徑自把兆豐和白曉楊帶進了樹林裡。樹林裡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庹觀就像長了一雙夜眼,在樹林裡行走顯得熟門熟路。
兆豐對這一片樹林的佈局早就瞭如指掌,所以跟著庹觀一點也不費力。
倒是白曉楊,一進入樹林就如同成了睜眼瞎,伸出手瞎子似的摸索著朝前面挪動著步子。
黑暗中兆豐的手伸出來,抓住了她的手。白曉楊輕輕地噓了一口氣。
走了一段,庹觀在前面停了下來。地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兆豐從懷裡摸出火柴,擦亮,火光亮起的瞬間,他和白曉楊同時看見一個人被五花大綁地捆著扔在了一塊石碑下。
被綁住的人穿得骯髒襤褸,睜著一雙驚恐無比的眼睛,嘴裡被嚴嚴實實地塞著一大把樹葉,只從喉嚨裡發出一聲聲低低的嗚嗚聲。
白曉楊驚訝地說道:“庹觀怎麼把臥牛村的瘋子綁到這兒來了?”
兆豐也是一頭霧水,剛要朝庹觀打手勢問個緣由,一陣陰冷的風從樹林刮過,手裡燃著的火柴棍兒熄滅了。
兆豐連忙劃亮了第二根火柴,庹觀恰到好處地遞過來一坨纏著的破布,破布上散發著濃烈的煤油的氣味。
兆豐嘟囔道:“你小子原來早有準備的,心比我還細了。”
兆豐找了一根樹棍把浸了煤油的破布裹上,然後點燃。樹林裡瞬間光亮了起來,似乎一直靜靜隱藏在周圍的魑魅魍魎呼啦一下子就四下裡逃散開了。
兆豐這才朝庹觀打手勢問是怎麼回事。庹觀的臉上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驕傲地打了幾個手勢,然後就把雙手叉在腰桿上,樣子有點得意忘形了。
兆豐疑惑不解地說:“怎麼會是一個瘋子跟在庹觀的後面?”
被庹觀五花大綁住的瘋子正是張子坤!
白曉楊這時欠下身,說:“我感覺他不是瘋子,很有可能是裝瘋的。”邊說邊把瘋子張子坤嘴裡塞住的樹葉扯了出來。
張子坤長喘了一口氣,臉上戲劇般地浮出怪異的笑來,朝白曉楊說:“你不是妖精!你是仙姑!你是仙姑!嘿嘿嘿”
白曉楊皺了一下漂亮的眉頭,說:“你不要裝瘋子了好嗎?我知道你是裝瘋的。你告訴我為什麼要跟蹤庹觀?”
張子坤臉上依舊一副痴迷的傻笑,說:“你就是仙姑!你就是仙姑!你是玉帝派來救我的仙姑!他是妖怪!是土行孫!嘿嘿嘿”說著眼神朝向庹觀。
白曉楊有點無奈地抬頭望了一眼兆豐。
現在兆豐也是一頭霧水
白曉楊朝兆豐說:“兆豐叔叔,怎麼辦?放了他嗎?”
兆豐神情嚴峻,他死死地盯住張子坤的眼睛。
張子坤一直在躲避兆豐的眼睛,痴迷的眼神遊移閃爍。在這種遊移閃爍間,兆豐似乎捕捉到了某種資訊,他從瘋子張子坤的眼神裡看到了一種躲躲閃閃的鬼祟!
兆豐突然朝張子坤厲聲喝道:“看著的我眼睛!”
此刻兆豐的聲音突然變得有種犀利的穿透感。張子坤被兆豐的這一聲呵斥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他臉上的傻笑瞬間收斂消失了,眼神裡滿是驚懼的神情。
張子坤驚惶不定地看著兆豐。
兆豐依舊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的眼睛。
兆豐企圖透過張子坤那雙散亂的瞳孔進入到他的內心深處一探究竟,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