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么爺不由得自言自語道:“這啞巴不傻啊!做事比誰都聰明謹慎啊!”
庹師仰頭看了眼俯看著洞口的張么爺,打手勢讓張么爺讓開,他好上來。張么爺就讓張子恆蹲下去,從張子恆的肩膀上下來了。
庹師就像一隻靈活的猴子般從樹洞裡鑽了出來。
鑽出來的庹師也沒有閒著,他又用鍘刀賣力地砍起了鋪散在地上的樹枝,落在樹枝上的積雪在庹師的鍘刀下粒粒飛濺。
張子恆不明白庹師這是要幹什麼,朝張么爺說:“這啞巴是不是瘋了?好像有使不完的蠻力?”
張么爺沒好氣地說:“你才瘋了!庹師的腦瓜子比我們誰的都靈光,他是要把那個洞口用樹枝蓋住。”
張子恆哦了一聲,都看著庹師在那兒忙活。
庹師砍斷了一堆樹枝,朝張么爺打需要幫忙的手勢。張么爺朝張子恆說,去幫幫他,他夠不著。
張子恆和幾個愣小子一起,搭起人梯把樹枝送上樹樁,把洞口掩蓋了起來。
忙活完後,張子恆對在一旁抽葉煙的張么爺說:“么爺,這樣蓋住也不是辦法。這個洞終究是個後患啊,得想個周全點的辦法。”
張么爺說:“暫時先這麼弄著。洞裡的妖孽一時半會兒出不來,回去我們再合計個辦法出來。不過我話先說到前頭,這個洞的事情,你們一個個回去後,就是天王老子問起,都不許給老子說半個字出去。這洞太過邪氣,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可不能再把地下的妖孽惹毛了!”
大夥兒都衝張么爺點頭。
張么爺又過去看喜哥,喜哥依舊睜著那雙死魚般灰白的眼睛,直愣愣地看著那棵樹樁。
張么爺嘆了口氣說:“你可不要像張子坤那樣瘋一輩子啊!你是個還沒點大蜡的人呢!”
張子恆說:“么爺,現在就把喜哥弄回去嗎?”
張么爺說:“弄回去吧!”
“弄回去怎麼說?”
這還真是個問題。
張么爺搔了搔後腦勺,說:“回去就說喜哥攆蛇的時候跑得太急,被一塊石頭絆倒了,把腦門磕破了,就成這樣了。”
張子恆說:“這謊話村子裡的人會信嗎?”
張么爺說:“不信也得信。都人心惶惶的,可不能再說些古怪的事情出去添亂了。”
於是張子恆就派了兩個愣小子扶喜哥回去,又一再囑咐回去後該怎麼說隱瞞真相的謊話。
喜哥被送出林子,張么爺就過去和庹師打手勢。庹師正圍著掩蓋好的樹樁轉悠,似乎對這個掩蓋的洞口極不放心。
張么爺朝庹師打著要去繼續尋找蟒蛇的手勢。
庹師看著朝他打手勢的張么爺,射著兇光的陰陽眼看得張么爺心裡直發毛。張么爺罵了一句:“我日你先人!你去不去表個態啊!這麼看著老子搞卵!好像老子要害你似的。”
庹師盯著張么爺看了一陣,然後朝張么爺咿咿唔唔地狂打手勢,情緒似乎還很激動。張么爺被庹師的這一通啞語給弄懵了,理不出一點頭緒。
張子恆在一旁說:“這個怪人比的什麼意思?”
張么爺很不耐煩地說:“鬼知道啥意思!”
庹師朝張么爺咿咿唔唔地打完一通手勢,然後把鋒利的鍘刀朝肩膀上一扛,就朝剛才巨蟒逃跑的方向走。
張么爺朝張子恆和幾個愣小子說:“跟上。”
這回老林子裡蟒蛇留下的血跡非常明顯,儘管林子的光線已經非常昏暗,看不清蟒蛇流在荊棘上的斑斑血跡,但是一路上瀰漫著血腥的氣息卻可以領著庹師和張么爺他們順著蟒蛇逃跑的路線尋著過去。
越往前面走,張么爺的心越是不踏實起來。
“糟了!要壞事!”張么爺冷不丁地說。
緊跟在後面的張子恆說:“什麼要壞事?”
張么爺說:“妖孽一定是逃到飲牛池裡去了。”
張子恆說:“我剛才就說它是朝那個方向逃了。本來是想一直追過去的,一是沒有庹師跟著,心裡沒底;二是擔心你沒有跟上來,所以就折回來了。”
張么爺說:“真要是逃到飲牛池裡去那可就禍害了。”
張子恆說:“有那麼懸乎嗎?”
張么爺說:“懸乎的還在後頭呢!真是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啊!報應啊!唉!”
張子恆說:“么爺,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村子裡誰作孽了?你可不要信口開河啊!”
張么爺說:“你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