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張子坤見了我就說老林子裡有人。今天這個瘋子說的話都是真的,都應驗了!也不知子坤是瘋子還是我們都是傻子!”
這時,堂屋旁邊的房間門發出吱呀一聲輕響,白曉楊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她輕聲朝張么爺問:“么爺,村子裡又出什麼事了嗎?”
張么爺看白曉楊出來,就說:“沒出什麼事。小白,你咋不在床上躺著,出來幹什麼?”
白曉楊說:“我聽見你和么婆婆說的話了,出來問問。是不是又出什麼古怪的事情了?”
張么爺依舊吃驚地說:“古怪得很啊!今天的怪事可是一樁一樁地全冒出來了。”
白曉楊說:“真的又出什麼怪事了嗎?”
張么爺說:“真的是怪事啊!今天下午,我們在老林子裡攆蟒蛇時,黑子已經被什麼東西開膛破肚了,腸子也流出來了。剛才我和庹師去把黑子抱回來,你猜怎麼著?黑子的肚子不知被誰縫上了!”
白曉楊說:“真的有這麼奇怪的事嗎?”
張么爺說:“真的是這麼奇怪啊!”
白曉楊走到黑子的跟前,蹲下,說:“我看看。”
張么爺提醒說:“別碰它,怕它負痛咬著你!”
白曉楊卻伸出纖巧的手輕輕撫摸著黑子的脖子,像跟一個小孩子說話:“黑子乖,讓我看看你的傷口行嗎?”
黑子在白曉楊的撫摸下顯得很安靜,還朝白曉楊搖起了尾巴。
么婆婆就把煤油燈湊到白曉楊的眼前。
白曉楊把黑子肚皮上的毛輕輕扒開,仔細看黑子的傷口。
黑子的傷口足足有二十幾厘米長,但是卻被人用很密很細的針線縫了起來,針腳基本縫得天衣無縫。
白曉楊仔細看了一陣,問張么爺:“么爺,你們這兒誰是外科醫生嗎?”
張么爺說:“我們這兒哪兒有什麼外科醫生?只有赤腳醫生藍二孃,就是給你接生的那個。”
白曉楊的神情凝重起來。她的眉毛輕輕地皺了一下,站起來,裝作什麼事也沒有似的說:“么爺,這事也沒有什麼好稀奇的。或許是哪個婦女正好從老林子里路過,看見受傷的黑子,她正好又帶著針線,看黑子可憐,就給黑子把傷口縫上了。”
張么爺被白曉楊說得似是而非的了,說:“有這個可能嗎?”
白曉楊說:“或許就有這個可能呢。世界上千奇百怪巧合的事情多著呢。”
張么爺說:“大概也只有這麼想才合理了。”
白曉楊又問:“庹師回來了嗎?”
張么爺說:“回來就去柴房裡睡覺去了。”
說話的當兒,柴房裡傳來庹師扯風箱般的鼾聲,節奏起伏有序!
聽到庹師酣暢淋漓的打鼾聲,張么爺說:“活著的人都像你老公一樣,那這個世界興許就太平多咯!”
白曉楊朝張么爺莞爾一笑,說:“如果都像他一樣,你張么爺恐怕也是不願意多在這個世界上待的呢!”
張么爺愣了一下,馬上又呵呵地笑起來,說:“你是說你的老公長得醜了點吧?呵呵”
白曉楊臉色微紅,露出一抹羞色。
張么爺又說:“你兩口子是配得有點古怪。呵呵”
白曉楊卻說:“好了么爺,我要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吧。”說著轉身進了房間。
張么爺看著一旁的張婆婆,說:“我上哪兒睡?只有到灶屋裡的柴火堆裡將就一宿了。”
這時黑子朝張么爺低低地吠叫了兩聲,張么爺就回過頭,說:“你叫什麼?也要跟我去睡?”
黑子就朝張么爺擺尾巴。
張么爺上來抱起黑子走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 是誰雪中送炭
這一夜,睡在灶屋柴火堆裡的張么爺睡得並不安穩,噩夢連連,一會兒被蟒蛇纏,一會兒被黑子咬。張么爺在夢裡驚呼吶喊地奔逃,黑子又突然間變成瘋子張子坤了。亂七八糟的夢把張么爺搞得疲憊不堪,坐起來,不想再睡,可是腦子又昏沉沉的,沒有鐘錶看時間,也不知道是幾點,四周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估計大約也就是半夜的樣子,於是坐在柴火堆裡的張么爺想抽葉煙,剛擦燃火柴,猛地瞟見旁邊居然站著一個大活人。
張么爺驚得咚的一聲從柴火堆裡跳了起來!驚聲呼道:“你是誰?”擦燃的火柴也掉地上熄滅了。
灶屋裡頓時陷入了極度的恐怖和黑暗中。
張么爺剛要大聲喊有鬼,黑暗中的人卻先開口說話了:“你不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