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不幸事故。好象是撞車。我”
護士打斷他說:“地點!”
“從你們那裡往巴金格爾的方向走,沿中央大街大約五英里。旁邊是一條鄉間上路。我把他蓋上了”
“等一等,”護士轉向助理醫生,把得到的情況重複了一遍,然後助理醫生就走了。
她撥了警察局的號碼。
等到醫院救護車和警察局的警車先後到達出事地點,人們眼前是這樣一付情景:
那個人仰面躺在那裡,雨點不停地落在那張撞壞了的臉上。他身上蓋著一床溼透了的被子。
“看樣子,他已經死去了。”
“急救!”大夫說道:“沒有脈搏,呼吸似乎也停止了。直接放進車裡去吧。”
在汽車裡他們開啟了呼吸器,這時警察也趕到了。
“這兒出了什麼事兒啊,大夫?”刑警問。
“對不起,警官先生。時間緊迫,情況非常危急,刺激器!”他向助理醫生喊,同時開始按摩受傷的人的胸部。
助手注射了一支腎上腺素。過了三十秒鐘心臟跳動了幾下,又停下來,接著又開始了不均勻的跳動,然後就有節奏地工作起來了。
“好了,”大夫說,“靜脈注射。趕回醫院之前,我們所能做到的,大概就是這些了。”
他走到了警察身邊,警官說:“我想摸一模他的衣袋,看有沒有證件。”
醫生搖了搖頭,“對不起,警官先生,他不能碰。頭部損傷嚴重。到醫院之後,您就可以拿到他身上的全部服裝。”
他們將車飛快地朝醫院開去,與此同時,沃爾德家電話響了。
沃爾德哼了一聲,拿起聽筒。夜光錶上的時針正指向半夜兩點。
“沃爾德,你該高興地蹦起來了,”他聽到對方說,“看樣子,這回可正是咱們要找的。”
“病理分析呢?”沃爾德問,“不過,既然是結我打來了電話,那就是說一切都符合要求了。”
“根據醫療情報中心的資料,各方面因素,其中包括Rh因子,都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人在什麼地方?”
“波昂醫院,我同他們講了,如果咱們想要,他們就送來。”
沃爾立即來到了自己的科室。傑克遜就在A一2號手術室的床上躺著。他臉上戴著呼吸器,纏著繃帶,身上蓋著消過毒的床單。
不一會兒.插著呼氧管的菲爾克斯被推進了A一1號手術室。
沃爾德一定進手術室,氣氛就變了。他們在手術檯旁給沃爾德讓出了一個位置,接著護士遞過來了一把手術刀。沃爾德用透熱手術刀沿胸骨切開了一個口子,再用小鋸把骨頭鋸斷。當胸骨的兩端被撥開的時候,露出了一顆過於肥大的心臟。這顆心還在心包膜下面無節律地跳動。
沃爾德開啟薄膜,看見了那顆他十分熟悉,而且又經他治療過很長時間的心臟。他的看法無疑是正確的!任何手術也無法修補好這塊如此衰老,又受到了嚴重損傷的肌肉。
凱斯和本頓開始降低安東尼·菲爾克斯的體溫。
沃爾德命令關閉A一2號手術室的呼吸器。傑克遜撥出了最後一口氣。過了三分鐘,心臟跳了最後一下。沃爾德又等了五分鐘。神經學醫生報告說:心臟的運動已完全停止,大腦的功能消失了,反射作用也消失了。傑克遜已經死去。
現在到了最危險的階段,因此,沃爾德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沃爾德迅速開啟胸部,使一動不動的心臟露在了外面。心臟實際上是兩塊優質的肌肉。他切斷了主動脈和其他動脈及靜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心臟。這時一切注意力都集中到菲爾克斯身上了。
“脈搏正常,”凱斯報告說,“體溫三十一度。”
“降到三十度。”
過了一分鐘。
“三十度,”凱斯說,“可以開始了。”
沃爾德果斷、迅速而又巧妙地切斷了動脈和靜脈,並且也和割下傑克遜的心臟時一樣,留下了足夠的“材料”,以便縫合和接通血管。菲爾克斯的心臟取下來之後,放到了一邊。這顆心臟永遠停止了跳動。
手術檯上躺著一個沒有心臟的活人。
沃爾德只憑藉著移植動物心臟的經驗在做手術。可是,他對自己的技巧和精確的準備工作充滿信心。
經過事先周密考慮過的程式,傑克遜的血管切的有長有短,全部以符合菲爾克斯的血管為準,並且用最細的縫線進行了縫合。只剩下一根主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