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掉進去的時候,當時全公司都沒有經驗,找了一週才找到,撈上來的時候人倒沒怎麼腐爛,但怎麼處理那五噸酒卻成了問題。最後老張出了個檔案,說酒已經被倒掉了,但坊間一直流傳說酒同樣被裝進瓶裡賣了。後來公司被評為酒類產品安全生產企業時,慶功會上老張在主席臺上風光無限地講我們的車間如何如何幹淨,連一隻蟑螂都沒有。臺下阿諾不知道從哪裡聽到的風聲問,我酒是不是真的倒掉了?我說,倒掉?那一缸可是三十萬呢,再說了,除了英勇獻身的那位,對酒廠和消費者其實是雙贏的事情。你想啊,一顆生長兩年的人參在酒裡泡泡都能保健養生,那一個生長了四十年的人泡過的酒,喝了之後還不得長生不老?我說,你家裡那兩瓶酒喝了沒有?他呆呆地說,喝了。我說,得,你這一輩子算賺了,也算是吃過人的,味道怎麼樣?他噁心地一陣乾嘔。連死個人都啥事沒有,怎麼公司員工打架就上綱上線了?罰單上寫著罰我一萬塊。我心想這個鄭孟逸還真不能小看,我那兩招竟然沒治住他,這事估計是他向老張打的小報告。錢我倒是不在乎,我年薪18萬,購車補貼2萬一年,油費停車費2萬1千6,住房補貼6千,吃飯補貼3千6,還有獎金分紅,我賬面上一年的收入就有30萬。去年我表弟大學畢業問我找什麼工作的時候,我說,你如果要打工的話第一選擇就是上市公司,他們根本就拿錢不當錢,反正大部分是小股東的血汗錢,跟誰都沒關係,不發白不發。
第60節:成人遊戲
我正想著接下來怎麼給鄭孟逸吃點猛藥,忽然張琪說,舒經理,這單子是陳副總開的。我說,陳副總?不是去總部述職了嗎?她說剛回來的。我心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又摻和進來一個陳副總。我說,你到前臺給我要一份辭職申請表。張琪站著不肯動,我說,你愣著幹嗎?她說,童姐你幹嗎?我說,在公司叫我舒經理,幹嗎是我的事,你照辦就是了。她嘟嘟囔囔地走開。光聽說陳副總原來是哪個市主管經濟的幹部,現在從政府退下來,被總公司請了過來。但不知道他什麼派別什麼風格的,總得試試水。我先在老張那兒玩一手辭職,看這一萬塊錢的罰單能罰出什麼來。張琪一會兒就回來了說,黃雯請假了,單子都被她鎖住了拿不出來。我說,知道了,你想辦法搞清楚她去了哪裡。她說,誰?我說,黃雯啊。她愣了一下沒再說話,我拿著罰單去了老張辦公室。在走廊裡居然遇到了陳副總,我眼神迷離地盯著他,笑盈盈地說,陳總好,他把耳邊垂下來的頭髮用力地往光禿禿的頭頂上甩了甩,笑眯眯地說,舒經理,今天穿得真漂亮。我知道他在努力地想象著我包裹在套裝裡面的東西,又是一個老婆在更年期左右徘徊的可憐男人。不過他跟老張倒不同,老張在別人面前總是一副道貌岸然不近女色的太監相,沒人的時候手伸得比誰都快。這個陳副總倒是蠻實在,連副面具都不戴。我心裡笑笑,想搞定他應該易如反掌。我推門進了老張的辦公室,他正一臉淫笑地打電話,看我進來趕緊捂住話筒說,你怎麼進來都不敲門。然後匆匆結束通話電話。我說,你繼續說吧沒關係,我又不吃你小老婆的醋。他說,你說什麼話呢。說著就去關門,我說,別關了,我們就這樣說吧,這罰單怎麼回事?他說,別大驚小怪嘛,邊說著還是把門關上了,我料到他會這樣,於是我偷偷把手機錄音開啟。可是關上門後他並沒有碰我,換上一副深沉的表情說,舒經理,公司最近有一些問題你也知道,這次總公司來人,可能會對管理層進行一些調整。我心想,這老傢伙,今天這麼老實,難道是迴光返照?他接著說,其實這個罰單是我主張的,然後讓陳副總做了這件事情,我並不是要把自己撇出來,一來這樣可以給陳副總一個機會,畢竟他是總公司安排過來的人,另外我這也是為了吸引別人的注意力,讓他們別把眼睛盯在你的經濟問題上,暴風雨在即啊,我不想你出事。另外,錢我會透過其他途徑補給你,說到底就是作個樣子看看而已。我想了想說,對我的處罰有沒有起草公告?他說,還沒有。我說行,我認罰,但是我要改成“自罰”。他思考了很長時間,然後點了點頭。
第61節:成人遊戲
同樣是罰,我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形象做得更光芒萬丈?出了老張辦公室,我直接去找朱宜,可是朱宜的前臺告訴我說朱宜出差了,我想大概這次老張要動真格的了,把朱宜支出去好下手。我邊從朱宜辦公室往外走,邊想著這事該怎麼處理,現在打電話給朱宜似乎也並不合適。我低著頭路過財務辦公室門口,忽然一雙鞋子引起了我的注意,鞋子上的圖案是兩個月牙對在一起!我順著鞋子往上看,張小妍正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