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身上。這是真的。可是同時他的胃是空的、喉是乾的。口袋裡有些小錢的記憶帶著啟示的力量闖進他的腦海。很快他就在狼吞可口的咖啡,虎咽美味的熱薯片了。
為他服務的那個老人用凍得發顫的聲音向他說了聲“早上好”。他很吃驚他的顧客在回敬他的問候之後就沉默下來,時不時地發出一陣無節制的笑聲。
在咖啡攤的主人推車朝村莊走去後,戴維斯坐在樹籬下開始又叫又唱。他的靈魂也在叫喊,滾燙的飲食現在已把他的身體曖熱,使之成為一個慷慨的、激動的發熱體。
噩夢把留在他身上的最後一絲陰影也收走了。路旁有一堆建築石料,上面覆蓋著一層霜。當霜變潮、融化、開始流淌時,它折射出一種玫瑰色的光輝,就像洋溢在他心中的那種光輝。在這被拯救的歡樂的時刻,所有以前的經歷——他的仇恨和長久以來的怨氣;他幾年來培養的復仇的願望;在他腦中最終形成那個痛苦的目的的漫長過程;一貧如洗使得他孤注一擲、不管他的計劃的後果;疲憊的四十英里跋涉——除了從悲慘到幸福的那個突然而令人迷惑的轉變之外,所有的負擔都從他的身上卸了下來,就像高燒的噩夢醒來後逐漸忘卻的恐懼。完全的解脫和感謝之情又使得淚水流下了他的雙頰。
儘管他有自尊心,他還是能明白沒有那個女孩或者她所做的什麼,就不會有這個奇蹟。
他在樹籬下又坐了幾分鐘,接著就決定去刮鬍子。他口袋裡還剩下三個半便士,而且現在他的計劃已經取消了,他在哪兒被人看見已不重要了。就這一點來說,他已經和咖啡攤主在光天化日下度過了一段時間。如果他向前走到下一個村莊就不太可能有人會認出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