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掃了一眼,房間裡至少有上百條腿。
全都在滴著血。
鄧雨原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曾幾何時,他就像看戲一樣,看著賣肉攤位上掛著的豬腿。而現在,不知道是誰的人腿,就這樣一條條的掛在這裡,比豬腿還要多。
笑容之中帶著一點嘲諷。
但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這一次的尋找頂多算得上是繁瑣——試試看把每一條腿都破壞掉。這樣是一定可以找到最正確的軀幹的,但是——
當鄧雨原破壞掉第一條腿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的左腿竟然傳來一陣灼燒的感覺。
他很快就意識到,除了這裡掛著的腿應該是左腿之外,如果他找不到如何辨別真正軀幹的方法的話,那麼他就會在找到真正的祭品之前,先把自己的腿祭掉。
是的,祭品。
他可沒有忘記,這個屋子,可是被稱之為活祭宅的存在。
屋子裡的腿,掛的整整齊齊。每一條腿都不一樣。鄧雨原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好像這些腿,正在齊刷刷的盯著自己看一樣。
自己左腿的灼燒感已經消失了,但他再也不敢小覷這些東西。誰知道是不是還有隱藏的危險在?
他躲過懸掛著的一條條腿,可有時候還是會不小心撞到其中某一條腿的腳上。頭髮蹭在懸掛著的腿的腳面上,鄧雨原似乎感覺到自己的腳背也有些癢。
一定是錯覺
他只能夠這麼想,雖然,他的理智很清晰的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正在發生的事情。
不過,無論如何,他鄧雨原,決不能死在這種小兒科的地方。
好在這個房間雖然不小,但總有盡頭的時候。在房間的最裡面,發現了一個金燦燦的寶箱。就好像萬成和張信在自殺鬼圖裡發現的一樣。
鄧雨原連吐槽都顧不上,急匆匆的開啟了寶箱,同時手中握住了拼圖——
寶箱裡空空如也。
這並不是突然從鄧雨原眼前冒出來的一句提示,而是這個寶箱裡的確什麼東西都沒有。他的內心不由得騰起了一股被玩弄的怒火。
剛想一腳踹翻寶箱,卻詭異的發現了箱子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
一行小字。
——請勇敢的面對現實吧。
這行小字不僅沒有消除鄧雨原的怒火,反而讓他有些火上澆油。他又沒有鑽垃圾桶尋找時光機,他可是好好的走進了滿是人腿的房間裡,而且還找到了這個放在最深處的箱子,發現了裡面隱蔽的字。
可是它竟然說讓自己勇敢的面對現實?
不得不說,能夠在這種情況下依舊保持冷靜,鄧雨原不愧為一個比較資深的整理者了。他用手蹭了蹭臉頰,合上箱子,一屁股坐在了上面,開始思考著如何才能拿到真正的軀幹。
鄧雨原試著又打破了一條腿,但正如字面所說一樣,感覺到痛的絕不是這些掛臘腸一樣掛著的腿,而是他自己的腿。
一陣比剛才更甚的灼燒感傳來。若不是鄧雨原的忍耐程度比較高,恐怕現在的他就會抱著腿在地上翻滾了。
看來,不管怎麼想,都跑不了這句該死的提示了。
但問題就在於,勇敢的面對現實,這種空泛的話究竟要怎麼樣理解才能作為一句提示?還是說,只要按照字面意思就行了?
鄧雨原在原地整整思考了十數分鐘,最後還是下定決心了。
他能感受到,大廳棺材的空缺中,一定會有一條左腿在這個地方。
那就按照字面上說的,賭一把。
鄧雨原使勁的用手蹭了蹭臉頰,走回了門口,拿出了他最引以為傲的一塊拼圖。
血紅色的角圖。
他只有兩塊拼圖,其中一塊,還是帶他來拼圖世界的那一塊。不要說資深的整理者,有許多隻經歷過一兩張鬼圖的人,拼圖數量都會和他持平,甚至比他更多。
然而,他能夠活過的鬼圖,那些個持平的人,全都死在了裡面。
原因只有一個,他的這塊拼圖。
一張巨型鬼臉從他的拼圖裡顯現出來。就好像鮮紅的拼圖一樣,鬼臉的五官,開始慢慢的滲出鮮血。鄧雨原卻並不在意,他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一狠心,咬破了手指,把流淌著血液的手指伸進了鬼臉的嘴中。
鄧雨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然而,手中的鮮血卻依舊在源源不斷的流出,甚至有一些還滴落在地上。
因為,鬼臉所需要的飼料,並不是鮮血,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