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抑鬱的心情也慢慢明朗起來。
“明日的比試,你可有勝算?”他忽然開口問道。
“盡人事,聽天命了。”我無奈的答道,“這要看老爺子了,如果可以的話,”我轉了轉眼珠,笑著向他道,“你也可以給我開個後門。”
“後門?”他疑惑道,“這科爾沁以營帳為宿處,何來後門?況且,這與比試有何關聯?”
我見他問的認真,向來嚴肅的臉上顯現出一股孩子氣的疑惑,禁不住就想笑,但又不敢當著他的面,表現在臉上,便只得閉了嘴,拿眼睛巴巴的瞅著他,而面部的肌肉卻仍是止不住的抽動。
他見我如此,知是自個兒可能會錯了意,便有些尷尬,但仍是不肯低頭,只是拿眼橫著我,輕蔑的看著我使勁憋住笑的樣子。
我順了順氣兒,忍笑向他解釋道:“這後門兒啊,有時候可以用來說成是我也不好講,總之,我剛那話兒的意思就是,到時候您若可以,便徇私偏袒我一回也成。”
聽完我的解釋,他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見了他這般模樣,終是忍將不住,大笑起來。
他的面色越發難看,便停下步子,語氣譏誚的道:“繡了個‘野雞下水圖’之人,還好意思取笑他人。”
我一口氣兒沒喘過來,愣在那裡。
這傢伙怎麼還急著這老黃曆的事兒?說不過人就拿舊賬來擠兌我死要面子
“喲,您這說的是誰啊?誰能繡出野雞下水圖啊?說出來我聽聽?”我道。
哼,反正都那麼久的事兒了,死無對證!我就來個死不承認。看你還能奈我何
“你不承認?”他有些驚訝我的回答,瞬間一愣。
我得意的在他面前囂張道:“承認?承認何事?四爺,您在說什麼啊,我是一句也聽不懂啊”
“噢?聽不懂?那麼——這東西,又是何人所繡?”他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塊帕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這,這不是”
一個晴天霹靂他竟然還沒把那塊帕子給丟了,那塊傳說中的野雞下水圖
“好吧我承認這是我的”我無奈道。
竟然還留著物證。果然,我還不是他的對手啊。這傢伙,真是陰險。
“早如此不就好了。”他得意道。
瞧他那得意的樣兒,我就打心眼裡不舒服。
“我說,四貝勒,您怎麼還留著這帕子啊,莫不是不捨得丟吧?”我揶揄道。
話一出口,我就覺得不妥。這為什麼我之前沒想到?他還留著當初的帕子,那幅連我自己看了都想丟的野雞下水圖,他竟然貼身保留,時刻帶在身邊?!難道他真的
而一向以冷漠著稱的他,竟然在此時此刻,同我貧嘴
想到這兒,我抬起頭詫異的打量他。
他聽我如此問他,又見到我的眼神,許是自個兒也意識到我所想的,便輕咳了一聲,撇開頭,道:“回帳去罷。”
見他尷尬,我不知為何,又開心起來,低頭偷笑了一會兒,便福了福身,道:“遵命,四爺!”
他又不屑的瞥了我一眼,徑自邁開了步子。
我望著他的背影,輕輕地笑了笑,便提步追上前去。
各自回到帳內,我取出鬱冬的信,細細的讀了起來。
“瑾兒,怎樣,被我猜著了罷,就知道你會拿冷臉應對胤禩。但現下你若看到了這封信,便足以證明瑾兒你及時地認錯了,可不是我捉弄你,這本是你的不對。
這幾日我身子不大爽利,便未能隨胤禩同來,你倒好,竟被皇上欽點了扈從。
不過呢,我估摸著就瑾兒你那三腳貓的騎馬功夫,遲早要被皇上給遣回京來,那樣你便可來陪伴我了,我見天兒的待在園子裡,悶得慌。
那個完顏若芷倒常來我這兒,模樣兒長的挺水靈的,乍一看,與你還有六七分的相似,只是性子卻大相徑庭。她不知你與我交好,只是因了十四弟向來與胤禩親厚,便覺著也該與我多相往來。
她那日對我說,總覺著十四望向她時,目光竟似透過她,看到了其他的人,面上也多是她看不懂的神色。
瑾兒,我想,十四看到的那個人,是你。
他怕是,還未了你。
瑾兒,若你未曾嫁與四哥,你與十四是不是就可以圓滿了?咱們這群人便不必如此了。
可是你說,你挺好。
那時的你,真的挺好嗎?瑾兒,鬱冬只想你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