澗溪看著漸漸黑掉的螢幕,一絲淺笑凝在嘴角,知己一個足矣,此生認識安琴是她最幸福的事情。當她換好衣服步出房門時,時鐘剛好一點整,他看到李世東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見他出來,便隨手擱在茶几上,“坐”,他溫婉簡潔的開口;“花子心。”澗溪聽到他叫她到名字,心還是慢一拍,她一鄂,媽媽什麼都沒告訴他嗎?想想也對,她怎麼可能將那些丟臉的事說出來。用力的抿了下嘴,澗溪心裡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這個名字幾年前就不用了。李世東的眼一眼不眨的盯著她,“花子心,跟人說話時眼睛要看著對方,這點禮貌都不懂嗎?“花澗溪咬了下嘴角,拉了下衣角,端正地坐在沙發上,看向李世東。李世東淺淺的笑,臉上透出一股生疏,“我來說吧,花子心,對你我很抱歉!“他頓了頓,“這樣吧,我這個人有潔癖。”澗溪的手緊緊地握在一起,放在膝上,詫異的看向他,她捫心自問,我哪裡不潔了?但是她不會開口說出來。“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很困難。不是物品,可以放在一個櫥窗裡,任人欣賞。我個人對你的要求不多,你只要是我妻子的一天,你就要尊重我。我不希望我處理公事的時候,還要處理你的私事。”澗溪低下了頭,她婆娑著掌心,這人是在說她私生活不檢點嗎?她咬著牙不開口。“我想,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我們維持現狀,主臥房你睡,我睡客房,”他站起身“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翻我的東西,你應該沒這個嗜好吧。”花澗溪騰地站起身,憋紅了臉,“我,我睡客房好了,我沒有那些嗜好的,你放心好了!”說完,她匆匆跑去臥室收拾行李。收起房裡的東西,澗溪一陣恍惚,她想起今天化妝的時候,媽媽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只要你到人到了,就好,衣服我都給你備了新的,以前那些東西不要再帶去了。”她的心裡難過,最差也是自己辛苦賺錢買的。她扁扁嘴,澗溪收拾。李世東站著看她忙碌,撫平了衣服上的褶皺,預計的效果收到了,她果然很開心。他笑,花子心,你以為我會和你一直分房嗎?步入臥房,花子心的辦事效率很高,很快,這屋裡已沒有她的一絲氣味,他探頭看了下窗,她居然細心的把窗開了條縫。他的心一陣迷惘,推開她,是錯還是對呢?澗溪躺在陌生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到底哪出了錯?年少的時候,一直想有人對自己好,對自己上心,所以一旦別人待自己好,心底的淚意就會氾濫,很容易感動,所幸沒有遇上壞人。長大了就希望嫁人,嫁一個知冷知熱的,對自己全心全意的人。可是,吳凱不是,如果不是安琴指點她去找他,他絕不會弄個蝨子在頭上撓撓。她早就看清了,不是嗎?她告訴自己。澗溪翻了個身,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索性起身,站著窗邊,向下看去,映入眼簾的確是鬱鬱蔥蔥,亭臺圍繞。她開啟窗探身再看,真的,居然是個空中花園,她趴在窗臺邊,聞著秋天裡豐收的味道,心情莫名的好了。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是她一向信奉的理念,她只是想過自己的生活,簡單而快樂,那也錯了嗎?她想起弟弟,他真的沒來參加婚禮,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七年前,他就說過,他不會祝福她的婚姻,也不會參加她的婚禮,因為他不喜歡兩枚棋子。他說她是他見過的最沒出息的姐姐;他說她是案上魚肉,任人宰割;他說她是失敗的基因,給他丟臉澗溪的眼神開始迷離,一滴淚在她漸漸閉眼時溢位,垂至腮邊。東方開始魚肚白了,她趴在窗臺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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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的生活就這樣拉開帷幕,澗溪和李世東是十月國慶節結的婚,據說這一天結婚不用看日子。在澗溪看來,哪一天都無所謂,誠如李世東說的,兩個沒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生活,很困難,畢竟不是東西,可以放在櫥窗裡一起欣賞!是的,你今天可以放在一起,明天可以拆開,哪怕看不順眼,也可以扔掉!澗溪苦笑,婆娑著手裡的手機。
昨天一天她都是在床上度過的,身體像被車輪碾過,到處痠痛,更要命的是肚子,痛的她在床上翻來滾去,她當時想,人家生孩子差不多也就只有這樣!
大概是水土不服吧,澗溪自嘲的撇了撇嘴。如果是在自己的家裡,還有安琴嘮嘮叨叨,問寒問暖,可是這裡,除了床上有些溫度,其餘的都是冰的。早*起床時,他早走了,晚*睡覺了,他還沒回來,要不是有鐘點工阿姨,她真的以為是在自己家裡。不過這樣也好,沒有相處,沒有糾紛,離婚的時候就沒有留戀。
以前在大學裡,有同學的口號是找個愛我的人做老公,找個我愛的人做情人,她常常笑她腳踏兩隻船;有同學說將來找的老公要薪水全上交,家務全包掉,上街像保鏢,回家像保姆,她當時笑她找個機器人得了。可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