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砰音如鼓,傳的甚遠。
屋內立時傳出尖銳老婦人聲音:“來啦!要死了,大清早的就欲不住?吵得老孃不好睡”
門一開,一身芹紅衣裳的老鴇子已探出頭來,本已縐如鎢皮的臉容,仍明顯在頰面留下兩塊膏藥似的紅印,染黑的頭髮底部仍長出半寸長白髮,仍掩不了她的老態。
妓院仍未正式開張,她亦未上妝,此時瞧來更老三分。
突見兩個衣衫溼潤不整的流浪漢,她已瞅起勢力眼:“敲什麼門,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了容得你來銷金?”
小痴皺眉問道:“你就是妓女?”
呂四卦道:“容貌這麼突出和嚇人,誰會要?”
“我跺你孃的!”老鴇子怒:“老孃幹到現在,誰敢說我老?給我滾開!否則老孃饒不了你”
突然,“叭”的一響,小痴不客氣的摑她一巴掌,若無其事的看著她。對付這種勢力眼者,他甚有經驗。
老鴇子沒想到小痴敢出手,被打得左臉生疼,當場楞住,突又怒道:“你敢打我”
話未說完,小痴又是一巴掌摑過去,瞋道:“打你?我還想殺你呢!大爺是你能罵的了還不快給我叫人起來?”
一手推開門,直往裡邊走去。
老鴇子被打醒了心,知道小痴不好惹,嘴臉一變,換得真快,笑臉迎上去,道:“倌爺對不起,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您多多包涵,倌爺您等等,小的這就去給你找姑娘!”
小痴已瞄向她,捉狎一笑,道:“你倒是吃硬不吃軟的嘛!”
老鴇子見小痴笑了,心知有了迴轉餘地,陪著笑臉道:“倌爺您是知道,人難免會走眼,還好您寬宏大量,小的馬上替您叫人。”
小痴道:“不必客氣,通通給我叫出來!”
“這”
“怎麼?你怕?”小痴瞪著眼,一臉兇像。
呂四卦耍著手臂,似隨時都可以把她脖子給捏斷。
老鴇子霎時又陪笑:“好好好,兩位倌爺別動了肝火,小的這就去叫!”
三人穿過花園,走到裝飾得美輪美奐的前廳。
入夜時分,鶯鶯燕燕,熱鬧非凡的廳堂,此時卸不見一人,落針可聞,仍留下了濃密脂粉味。
老鴇子四處張望,想看看有無保鑣,也好有個倚靠,然而保鑣一樣不知去向,她只好向二樓高叫:“姑娘啊!準備接客——”
尖銳聲音傳向樓閣,霎時引起陣陣抱怨。
“要死啦了大清早接什麼客?姑娘我不賺!”
“那個短命鬼?也不怕衝了黴氣,大清早跑來幹這種事?”
一陣叫,二樓樓閣,只出來幾位衣衫不整,較敬守職業的女姑娘。
小痴突然腆笑道;“老鴇子你錯了,我是要男的!”
“男的?”老鴇子睜大眼睛,愕然的瞪著他,心頭所想的是:“該不會是斷袖之癖吧?”道:“可是香月樓乃是鶯燕逍遙官,全都是漂亮姑娘家,哪有男人侍候倌爺,你別為難小的吧。”
小痴一副捉狎模樣,斜睨老鴇子,道:“我們是同性戀,不是來找客人,而是來找老公的。”
老鴇子今天是倒了大楣,大清早就碰上小痴這種人,只能乾笑,道:“可是男的小的不知如何喚出他們”
“哦,這個很容易!”小痴低頭向她耳語幾句,已很有自信笑著。
老鴇子疑惑:“有效嗎?”
小痴含笑點頭;“很有效。”
卸不知小痴耍啥花招?只見老鴇子清清喉嚨,然後抬高頭碩,怒吼式的叫起:“死鬼!
看你往那裡逃——”
聲音劈雷,霞傳整樓。
然而這只是“小雷”。此語一出,大雷已響,突然整座樓房就如同火燒房子,叫聲四起,門窗劈哩花啦亂撞。不但神女奪門而出,那些男人倉惶抓起衣衫,還來不及穿,就已四處亂竄,有的甚至已跳窗逃逸。
“糟了,她怎麼會來此?”,“被她捉到,那還得了?”等語言不停傳出。
老鴇子終於相信小痴的話了,呆楞的看著昨晚自誇多麼行,多麼神勇的顧客,如破膽的老鼠亂竄。小痴又憋出女人聲,尖叫:“那裡逃——”
聲音未落,樓外已傳出更多人唉叫,摔地聲。這一叫,夜宿男人至少逃掉七成以上。
小痴呵呵道:“我現在才明白,為何“河東獅吼”這四個字會名留千古,看來並非全無原因吶!”
然而他倆並未找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