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魔之力量一旦釋放出來,也很可能失去控制!九百年前,破軍就曾經血洗我族的十大門閥,如果這次他甦醒過來後”
“巫真!”她還沒有說完,巫咸便是一聲厲喝。
她蒼白了臉,咬住嘴唇,不再說話。
“關於破軍的千秋功過,族裡眾說紛紜,至今未曾有定論。”首座長老聲音低沉,一字一句,“他昔年出身貧賤,多受欺辱,所以在獲得力量後控制不住殺心,曾為了私怨而屠戮族人然而在最後,他也曾經和飛廉少將一起保護族人撤離雲荒,挽救了全族。”
“嗯。”織鶯應了一聲,也是百感交集。
巫咸嘆息:“所以說,力量的本身並沒有過錯,關鍵在於把它用在什麼地方這一次,我們要把它用在帶領族人迴歸大陸上,這個願望並沒有錯誤。”
織鶯默默地聽著,手指握緊。
“破軍身負可以操縱天地的巨大力量,而迦樓羅金翅鳥更是我族機械學上空前絕後的傑作,”巫咸繼續道,“藉助他們的力量、返回故土重建家園,這是我們一族苦苦支撐到如今的精神信仰,決不容許有任何的動搖和置疑!”
在這樣語氣的威壓下,織鶯不由自主地微微點頭,不再說話。
“所以,你方才的想法極其危險,絕不能存留。”巫咸回過頭看著她,蹙眉:“不過織鶯,你不像是會提出這種危險想法的人是誰把方才這種觀念灌輸給你的?是羲錚麼?”
“不,不是羲錚!”織鶯連忙否認,“而是”
她說了兩個字,又咬住了嘴唇,再也不說一個字。
“我知道了。”然而巫咸花白的長眉一蹙,卻得心瞭然,“那一定是望舒。”
織鶯肩膀微微一顫,垂下頭,沒有否認。
“這個孩子呵呵,他想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點,不是麼?”巫咸搖了搖頭,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意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真是誠不我欺。”
“不,”織鶯忽地仰起臉,語音顫抖,“求大人不要告訴他!”
“是不能告訴他。”巫咸點了點頭:“他在智力上雖然天賦卓絕,但在心智上卻一直不過是個孩子告訴他真相可能會毀了他,這對帝國而言太糟糕了,這個秘密只限於元老院十巫才能知曉。不過”
他看了年輕的女長老一眼:“巫真,你是羲錚的未婚妻,可別忘了。”
織鶯又是一震,深深垂下頭去。
“羲錚他是最優秀的軍人,帝國之鷹,足以與你相配。”巫咸看著她,忽然一字一句地問,“這次你要帶著孩子們深入敵後,執行危險之極的任務。在遠航之前,我想把這場婚禮給辦了。你覺得如何?”
“我”織鶯纖細柔白的雙手緊握在一起,咬了一下嘴唇。
巫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如何?”
“可是,大人”織鶯想了一下,語氣婉轉地拒絕,“我知道此次經過北海潛入雲荒的任務非常危險,幾乎是九死一生。萬一萬一我不幸在那裡遇難,豈不是耽誤了他麼?”
巫咸看了她一眼:“你是擔心這個?”
“是。”織鶯咬著嘴角,遲疑了片刻,終於勉強點了點頭。
“唔,我明白了,你是怕羲錚剛結婚就做了鰥夫,是不是?”巫咸拈著雪白的長鬚,意味深長地點了點頭,“你如果這樣想,可真是太不瞭解他了你覺得羲錚他是這樣的人麼?還是你只是在找藉口拖延婚期?”
“”織鶯的臉微微白了一下,無言。
“你可別覺得羲錚他是一塊不知冷熱的鐵板我雖然老了,不懂你們年輕人的事,卻也看得出他的心全在你身上。”老人的聲音語重心長,“這些年他過得很艱難,一邊在前線迎戰白墨宸,一邊還要訓練講武堂的新戰士。你要體諒他。”
織鶯沒有說話,眼波低垂,輕輕嗯了一聲。
“帝國現在處於生死存亡的關頭,每個戰士都在浴血奮戰,你怕他成鰥夫,你自己何嘗不是隨時隨也可能成寡婦?”巫咸嘆了口氣,“羲錚每次駕著風隼去和空桑軍隊作戰,也隨時都可能犧牲誰也不要擔心耽誤了誰,我們冰族人,天生血管裡流的是鋼和鐵!”
織鶯無言以對,只是低聲:“大人說的是。”
“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日把婚禮給辦了,”巫咸拈著鬍子,笑了,“人生苦短,年輕人應該及時享受人生啊最好早點把孩子也生了,滄流也算是後繼有人。”
織鶯的臉微微紅了一下,絞著衣角不說話。
“我沒有意見。”最終,她只是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