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志親首先發話道:“姑娘有何見教?”
“楊志宗,我來問你,身為武林人,最重要的是什麼?”
楊志宗茫然道:“信義兩字!”
“那你為什麼棄重傷的我而不顧,一去無蹤?”
“在下那日”
“若非紅衣女上官巧及時現身的話,我已被宵小”
楊志宗恍然而悟對方怒氣不息的原因。
但提到紅衣女上官巧,他的心不由一陣劇痛,一個刁蠻潑的情影,又浮上心頭,然而他
永遠再看不到她了!
她已葬身在南海的滔天巨浪之中,永伴波臣。
他一時之間,完全沉緬在痛苦的回憶中,忘了答話。
黑鳳凰柳眉一豎,厲聲道:“楊志宗你得還我一個公道!“
“公道?”
楊志宗驚奇的反問一句,又道:“姑娘這話未免”
“怎樣?”
“在下當日失信於姑娘,乃是情不由己!”
“你且說說看!”
“當日在下離開姑娘之後,本擬儘快的僱車來接姑娘,不料中途突遇仇家,險些一命不
保!“
“真的?”
“在下當日不自量力,既先對姑娘援手於前,又何必失信於後?”
黑鳳凰緊繃著的俏臉,開朗了不少。她對這冷摸的少年一見傾心,當日在墓地之中,楊
志宗對“白麵殭屍怪芮木通”那一股不畏死的幹雲豪氣,深深打動了她的少女芳心,而且她
在重傷昏迷之時,楊志宗曾為她施行推穴過宮。
一個黃花少女,被一個陌生的少年男人,觸控了全身,雖說是療傷,但畢竟事非尋常,
她覺得除了以身相許外別無他路。
所以她才說出這種強詞奪理的話來!
她很想表明心跡,但卻羞於啟齒!
她曾把這事告訴了她的師父紅巾蒙面人,紅巾蒙面人答應為她做主,如果楊志宗確是寡
情無義的人,他不惜把他毀去。
楊志宗語冷如冰的道:“姑娘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走了!”
黑鳳凰粉面又寒,看樣子是自己落花有意,但對方卻是流水無情,那冰冷的言語,有如
利箭射向她的芳心深處。
“你要走了?”
楊志宗心裡暗道:“奇怪,難道她還要留住我不成?”但俊面上依然毫無表情,淡淡的
道:“不錯,我該走了!”
說著,轉過身形,腳步方舉———
“你回來!”
楊志宗驚詫不已的止步回過身來,道:“姑娘還有什麼事?”
“你你”
黑鳳凰一張粉臉變化著極其複雜的表情,似有什麼話難於啟齒,你了半天,竟然說不出
個所以然來。
她想向他表明心意,卻提不起勇氣,但又不甘心看著自己暗中心許的他,就這樣一走了
事,一時之間,倒窘住了。
。。。。。。
楊志宗本來對於這武功非凡,面貌如仙的黑鳳凰印象不惡,但今天知道了她的身世以後,
那一點印象消失了。
更何況,他的心已隨紅衣女上官巧而去,他之所以活著,只是為了未了的心願,他的感
情已核竭了。
黑鳳凰窘了片刻之後,無話找話的道:“紅衣女上官巧妹妹說她認識你?”
“不錯!”
“你遇到她了嗎?”
楊志宗黯然的一點頭。
“她人呢?”
這句話勾起了他的滿腹傷心事,慘然一笑道:“她死了!”
“什麼,她死了?”
“是的,死了!
“是怎麼死的?”
楊志宗語帶悲哽的道:“被海浪吞噬了!”
黑鳳凰心細如髮,從楊志宗不輕易激動的表情上,她看出這冷漠的人和紅衣女上官巧關
系決非尋常。
她悲痛紅衣女之死,因為紅衣女曾在松林墓地之中,對重傷無助的她,施過援手,使她
保全了少女的清白。
但另一個意念,卻又使她感到一種近乎可鄙的快感,她想自己將可單獨佔有楊志宗,心
情矛盾至極。
由此可以看出,愛情是徹底自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