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留下之外,馬軒等人對這人並不特別顧惜,該也是原因之一。
只是真正的問題還在後頭,照這樣看來,難不成在影劍門中,修練「洪濤無盡」有成之人,還不只楊梃一個?否則怎會這般輕易地就丟出一條高手的性命?敵人實力如此,全極中比任何一刻都感受到威脅,比什麼時候都希望辛婉怡真找出克法,卻不知石漸那放鬆的表情是怎麼來的?
難不成他當真以為,影劍門中死去的那人,就是唯一練成「洪濤無盡」的高手,一死之後他便後患盡去,只需要面對楊梃那廝了嗎?要說掉以輕心也實在太掉以輕心了,照說他不是這樣的人。
「不過全五爺也不必太過擔心,」
看石漸雖是震驚得目瞪口呆,直到現在都還說不出話,臉上的表情卻有一絲無法掩飾的放鬆,吳羽心中暗笑,出言寬慰場中心思混亂的眾人,「雖說敵人在『洪濤無盡』上的修為了得,但他的身手卻遠不若石三爺高明,若非看到李世侄的身上傷勢之重,在下還以為是自己弄錯了,由此看來,想必對方是用了什麼手段激發體內潛力,才爆發如此強悍的威力,此法可一不可再,只要別弄到逼虎跳牆,遇上的機會該是不多,小心便可。」
「是是嗎?」
輕輕地籲出了一口氣,石漸顯然更輕鬆了些,在場眾人也知他的心思,畢竟一個以獨門功夫稱雄江湖許久的高手,一旦聽說了有旁人與自己所修同等功夫,連造詣也相去不遠,甚至還可能不只一個,要不因此震驚確實困難,如今聽說敵人只是用了什麼特殊法子激發潛力,並非真實本領,這心自然就放了下來,「如此也只能期待吳夫人煉藥有成了沒想到」
聽石漸竟有些答非所問,顯然心思早飛了出去,解明嫣輕拍了拍丈夫的肩膀,著他回過神來,「若真是如此,也去了外子心中大患,只是敵人實力非凡,何況那種激發體內潛力的法子,也不知有多少人會用,長此以往終是麻煩,若是可能,還得請吳兄定計,早日解決此患方可。」
「石夫人所言甚是,」
淡淡地笑了笑,吳羽想了想,「何況敵人的實力,也未必如我等想象中強悍。畢竟血蟾木關乎『洪濤無盡』此功的威力,對敵人而言亦是大患,照說敵首該當親自出面,他之所以未來,而是由馬軒來此,一種可能是因為他有旁事,困得無暇分身,第二種可能便是他對血蟾木之威還有疑問也就是說,敵方對於血蟾木是否能克『洪濤無盡』並不確定」
「怎麼可能?」
眯細了眼,全極中語中頗帶驚訝,畢竟當日辛婉怡明說血蟾木可以剋制「洪濤無盡」奇功,在座眾人都是聽到的,而且大家都是威天盟的高層,若裡頭真有內奸,這訊息來源對影劍門而言絕對可信,怎麼會對此事還有存疑?
何況連馬軒這第二號人物都出面了,雖說帶的人不多,但卻是個個精銳,不只足以與李起俊、太史軒等人平起平坐,實力甚至過之,便稱不上全力以赴,也是甚為重視,吳羽此言,真不知是從何而來的胡思亂想,「真是胡說八道!」
「在下如此推測,自是事出有因,」
也不管全極中臉上的冷笑,以及話語中的咄咄逼人,吳羽的聲音仍一如平常的沉穩,彷佛不把全極中的話語聽在耳內,那模樣卻比針鋒相對的冷嘲熱諷還令全極中怒髮衝冠,「一是敵方雖然出了高手,卻只來了三人,照說若真的重視此事,又知我們去了四、五個人,以影劍門的實力,又有以眾凌寡之機,該當大舉出擊,設伏以待才是。」
「一?難不成還有二?」
聽吳羽這般說,全極中火氣愈升,他倒也不是不知吳羽話中有理,但不知為何,當看到吳羽那帶著淡淡嘲諷的笑意,聽他平穩沉靜的言語,火氣不由得就上來了。
「不只有二,還有三,」
像是刻意要氣死全極中一般,吳羽話中笑意愈濃,雖沒笑出聲來,卻極其刻意地讓全極中感覺到他暗含譏諷,氣得他額間青筋一跳一跳的,「當發覺我等出手之時,敵人並沒有讓放風那人纏住我等,爭取時間毀掉僅餘的最後一棵血蟾木,反而是全力應戰。如果不是他們真有把握,能夠一舉殲敵,就是他們並非真知血蟾木的影響,純粹只是執行任務。」
「那三呢?」
聽吳羽這麼一分析,全極中雖咋了咋舌,顯然意甚不屑,卻吐不出什麼反駁言語,畢竟吳羽之言便是半真半假,也是為了鼓舞己方士氣,能在心態上怎麼壓抑敵人的威風就怎麼壓抑,這等士氣論法不只用於兩軍對陣,武林中人相爭其實也差不多。
但他怎麼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