銳地捕捉到姬平意刻意輕鬆表情後的一絲顫抖,顯然他絕對沒有刻意放輕掌力的本錢,方才那掌已是盡了全力,可若姬平意實力只有如此,絕不可能應付得了自己“洪濤無盡”的掌力,但胸口那窒疼,卻讓石漸明白,自己體內的內傷絕非假裝,除非方才應付自己掌力時姬平意已耗盡全力,再無動手能力,否則就是自己不明不白地著了道兒,中了毒
見石漸神色變幻,姬平意雖心中忐忑,但方才兩次接掌,自己雖不能傷他,卻也發覺石漸殘餘的實力,最多隻比自己高上少許,時間若再消磨一些,自己也就能勝他了。
雖說現在還不由有些力弱,心下卻著實欣喜,轉頭卻見吳羽耳朵微動,似在探聽些什麼,半晌才抬起頭來。
“閣下想問的,是何以內力運使不起?還是在下與少莊主對閣下的突襲早有準備?”
見身旁姬平意故示平靜,手掌卻微微發顫,吳羽也知方才硬抵石漸的“洪濤無盡”確已耗盡姬平意元功,畢竟“洪濤無盡”威震江湖,即便當年的自己也不願硬接,更何況實力遜了兩籌的姬平意?“若是後者嘛閣下的謀略沒有想像中那般天衣無縫;至於前者嘛,就要問在下的好嬌妻了。”
“問她?”
轉頭望向早已躲在邵雪芊身後的辛婉怡,她可不像面前的邵雪芊,面色還沒有從極度驚訝到極度歡喜的變化中恢復過來,平靜得就好像早已知道此事一般,石漸不由一驚,但他也是深負才智之人,一聽吳羽言語,便猜出了其中關鍵。
如若是掌力不及對手,還可說是姬平意不知從哪兒找到的靈丹妙藥、奇功異法,練出一身自己也有所不及的功力;可若事關辛婉怡,那十有八九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她已找出了剋制“洪濤無盡”的方法,正好運用在自己身上。
“自然是問她了!”
吳羽微微一笑,向辛婉怡一點頭,似很感謝她大力相助,弄得後者嫩臉一紅,似是很不習慣丈夫這般舉動;反倒是擋在她身前的邵雪芊已漸漸恢復平靜,瞪向自己的當兒還不忘伸手先點了坐在身旁的解明嫣穴道,以免石漸這邊又加一道助力,臉色卻沒剛剛見到兒子化險為夷時的歡欣,顯然對兒子和吳羽設謀精深,卻把自己矇在鼓裡一事萬分不悅。
只是面前強敵未退,邵雪芊深明輕重,再怎麼不悅也不會在這等時候發作,只瞪著吳羽不肯稍稍放鬆。
暗暗一吐舌頭,知道自己雖為了避免外洩,相關籌謀只在自己與姬平意之間,但這等理由可應付不了一個被瞞到怒火中燒的俠女,解決了強敵之後,自己還得想辦法善後,畢竟邵雪芊愛子心切,這責任要不算在自己身上,那才是有鬼呢!
“其實從當日偕姬夫人求醫,應付‘洪濤無盡’的辦法就已經在思索了,救治夫人用的是血蟾木之果實,早先就已經全採了下來”
雙目微微一眯,石漸這才想到,自己暗中聯絡影劍門前去毀木之時,他們竟然全沒發覺此事,顯然那時吳羽就已防著自己;不過影劍門之人都是武林高手,若說武功頭頭是道,說到醫藥園藝卻個個外行,想也知道他們毀木就毀木了,絕不會多心去看究竟血蟾木結了果實沒有?
自己先前的聯絡竟是早已註定撲了個空,光想了就嘔,尤其還因此害死了自己兩個徒弟!影劍門那邊雖說只是誤殺,他心下仍是耿耿於懷,可看吳羽這般早做準備,想來徒兒之死,多有此人暗中作手。
只是石漸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那一點破綻也沒有的計謀,竟似早被吳羽看穿,否則自己哪裡會在不知不覺中著了道兒,更不用說不只吳羽,連姬平意對自己的突襲也早有準備。
“你你究竟是怎麼下的手?”
只覺胸中越來越是氣悶,竟光只是運轉內息,就覺得血脈如受針刺,說不出的難受,心知這絕不是因為姬平意的掌傷,畢竟即便自己受藥物所困,能使出來的功力不過平常的一半,又為了確保突襲的突然性,沒敢用上全力。
而姬平意卻是早有準備,可他的功力終究比自己弱上兩籌,即便自己五癆七傷,也輪不到姬平意傷到自己,想必是吳羽所下的藥物所致,“咳咳這狀況現在才發生,事前絕無症狀可我入廳之後,連一滴水也沒喝”
“怪也怪三爺太好棋藝,一看到在下與少莊主下棋,就什麼也不顧了,”
吳羽搖了搖頭,面上那討打的表情,活像是在嘲笑石漸自負智計,卻連自己是怎麼著的道兒都不曉得,那模樣兒不只石漸,連站在他身邊的姬平意都忍不住手癢想打下去,“這藥物專門煉來對付三爺,在下先前便將煉得藥物加入薰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