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退,美目只盯著祝語涵,全然不把姬平意的步步進迫放在眼裡。
見丈夫和師妹們對峙,哪一方都不肯退讓,已然一觸即發,祝語涵不由心中發苦。
若不是想到接下來自家人與衛師叔一戰難免,那種難受可比現下的情況嚴重許多。
畢竟師妹們表面不退,至少還不願意和自己動手;衛師叔心志堅毅卻非可以情理說服之人。尤其若面對師妹們,就算當真動手,以自己和丈夫的武功要毫髮無傷地制服她們,勉強還可做到。但在登天階面對衛纖如,光靠自己區區四人要突破都不容易,更不用說毫髮無傷地擒人或迫對手認輸。
“便不為少夫人的事,本盟盟主原為君山派弟子,此行帶了君山派夫大俠的信函,奉夫大俠之命得面呈貴閣閣主,還請兩位姑娘放行。”
吳羽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取出一封信函遞上前去。
姬平意轉頭一看,信函上確是師父的親筆,心想:怪不得這人出發前去找師父談了片刻,想來便是為了這封信函。
雖說這事全沒經過自己,但見眼前花氏姐妹神情一滯,顯然她們也知道夫明軒先前與武裳盈有舊,這理由來得如此光明正大,就算她們能不理威天盟此刻聲勢、不把姬平意這盟主放在眼裡,但夫明軒的弟子上山拜望,還為夫明軒捎信,她們身為晚輩,也擋不了這封信函。
畢竟是否跟夫明軒反目,此事無論如何輪不到她們做決定,再怎麼說都得將信函送到武裳盈眼前才行。兩女對望一眼,在對方目中都見到無奈之色,不約而同地退開幾步,讓出入口。
“既是如此,四位請自便。”
花語月頭還未回,只見一條人影從兩女身後不遠處衝出,向階上疾奔,身法之速令姬平意不由一驚。
本來他還想幹脆硬拼上階,畢竟身為盟主雖讓他行動前不得不三思,但武林人的習性說好聽些是豪爽痛快,說難聽一點就是衝動;以四人之力全力衝刺,說不定連登天階都可一衝而過,直接衝到武裳盈跟前,不用再跟旁人糾纏。
但云深閣的崗哨真的有所準備,看方才那人的身法,光論輕功或許還不弱於祝語涵,如果自己真把心一橫闖關而過,也不知追不追得上這人,更不要說雲深閣的劍法注重與輕功配合。
此人輕功如此卓絕,想必劍法不弱,就算自己追得上她,要敗人擒人怕也不易。更糟的是,這樣搞下去等於上門找碴,到了登天階只怕等著的不是衛纖如單槍匹馬,而是雲深閣的大隊人馬。到時任吳羽舌燦蓮花只怕都擺不平此事,姬平意真不由嚇出一身冷汗。
循著山路而行,一路上再沒碰上什麼阻礙,但以這幾人的內功修為,專注之下卻再難瞞過,一路行來總能聽得出道旁隱隱的呼吸聲。雖未出面阻攔多半是因為方才離開花氏姐妹的那人沿路報訊,才不跟自己打照面;可這一路走來山道處處險阻,姬平意不由暗歎:雲深閣之所似不染紅塵俗事,一來是因為傳承下來的門規,一來也是因為道路形勢險絕,讓外敵縱想入侵,除非早已有所準備,否則難越雷池。
如今想來,當年黑道聯軍之所以能直搗登天階,只怕是佔了雲深閣前任閣主逝世、新任的武裳盈還未進入狀況的便宜,混亂之中才讓他們有機可趁。即便如此,恐怕還得有內奸引路,否則這一路上的天險人關哪是這般容易透過的?
“好語涵,方才那人是?”
雖說心裡想著事情,姬平意沒忘記身邊的祝語涵一路上都低著頭,顯然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有幾分憂慮,不好生撫慰一番怎麼行?
何況方才報訊的那人輕功俊極,換了自己恐怕沒辦法奔得那般快。姬平意雖不至於在這方面起好勝之心,但那人十有八九是雲深閣的中堅人物,說不定還有幾分分量,自然得先弄清楚那人身分。
“嗯”
被姬平意喚了幾次才似回過神來,祝語涵抬起頭來,眼中似還有薄霧:“那多半是二師妹語纖沒想到她竟然在崗哨處等我們,想來師父她們早知我們來了”
本還以為自己來此全無通知,雖稱不上先聲奪人,但出人意表間總能在接下來的談判佔點先手,沒想到對方竟早已發覺自己四人的行蹤。仔細想想這才正確,一來雲深閣居高臨下,身為武林門派,為了保防,自然有人手時刻監視,讓敵人想偷偷入山也是難上加難;二來若非早知自己要來,以衛纖如在雲深閣內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身分,不可能一天到晚在登天階坐地等著自己,身為執法的她俗事繁忙,恐怕比自己在威天盟裡還要忙上好幾倍呢!
沒想到祝語涵的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