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霄一見,頓時一愣,暗道:“是誰死了,莫非是文德皇帝麼。”
城樓上的一名大明守將見城下有人,大聲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否則亂箭射死。”
龍霄縱身道:“大明義軍首領龍霄,奉昌明皇太子之命,前來向安明關義烈將軍方靖求援。”
城樓上立時沉默了好一陣,又有人道:“大膽奸細,昌明皇太子早在數日前便讓敵人攻破鎮煞關被害身亡,如今大明朝野上下皆為太子戴孝一月,你竟敢還說是奉了昌明皇太子的命令,是何居心,來啊,給我射死此人。”
不少的大明弓箭兵探頭鑽出城牆,準備引弓向下射來。
龍霄聽到這守將的話,心下一震,這才知道那白布竟是為昌明皇太子所設,真是又驚又怒,高聲道:“且慢動手,是誰說昌明皇太子死了?”
那守將又道:“是威遠王爺親口說的,那還有假,你這天煞奸細,快快受死罷。”
霎那間,龍霄已明白了一切,安明關的援軍遲遲未到,全是因為威遠王爺回來謊報了太子身死的噩耗,而他的意圖再也明顯不過,鎮煞關孤立無援,在天煞族軍隊的重圍之下,自然堅持不了多久,到時太子當真身陷敵手而亡,不免是死無對證,到時他便可堂堂正正的實現自己的狼子野心。
龍霄心念轉動,已從懷中取出了太子的黃錦軍令,高高的舉在手上道:“威遠王爺所說有誤,安煞關不僅沒有被敵人攻破,太子殿下更沒有身亡,昨日親手寫的軍令在此,上面還蓋有他的帥印與太子印,殿下有令,誰要是膽敢貽誤軍情,以通敵叛國罪論處。”
那城上聞到龍霄此語又是一陣沉寂,好半天才有一根繩索吊著個竹籃垂了下來,那守將道:“好,你將太子的軍令放進竹籃裡,我去稟報方將軍,求他示下,你在這裡好好的等著。”
龍霄便將那軍令放了進去,沒多時竹籃便給拉回了城上,那守將便再無聲息,想是已去通報那義烈將軍方靖了。
大約過了一頓飯的時間,那城門“嘎嘎吱吱”的響聲大作,卻開出一條縫來,一名將官模樣的漢子騎馬行出,對龍霄道:“方將軍有令,要你隨我至將軍府說話。”
龍霄強打著精神,跟著他走進城中,穿過了幾個街道,便見到一個高牆寬院的府宅,門頭上懸著“義烈將軍府”幾字,外面站著兩排全副戎裝,手持長槍計程車兵。
龍霄跟著那人行堂過院的走了一陣,到了一個偏廳,跨步而進,便見到廳的四周擺放著雪亮亮的十八般兵器,廳上卻有一個桌案,一名頭戴金盜,身穿金甲,斜披的紅錦戰袍,腰掛寶劍的將軍坐在上面,年紀在四十歲左右,四方臉,絡腮鬍,面板黝黑,眼中精光四射,瞧來甚是威猛,想來必是那義烈將軍方靖了。
方靖仔細打量龍霄,見他一身是血,眼中一閃,沉聲道:“你說你是大明義軍首領,可有何證據?”
龍霄便從懷中掏出了一面軍符,上前幾步遞到他手中道:“大明的義軍首領也不是什麼官,冒充他可沒多大的好處。”
方靖驗證軍符確然無誤,臉色一緩,又道:“龍將軍,你說太子殿下並沒有死,可是真的?”
龍霄微微一笑道:“方將軍,太子殿下的軍令想來你也瞧得很清楚了,否則也絕對不會放這進來。”
方靖道:“筆跡與印章倒是不錯,但威遠王爺前些天回來,口口聲聲說親眼見到太子被敵人在亂軍中殺死,若你說的話都是真的,那麼就是說王爺謊報了軍情,犯了欺君之罪,這事情可就大了。”
龍霄見這方靖的樣子倒也精明,也不願再多說廢話,一拱手道:“方將軍,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信與不信只在你一念之間,但大明官兵二十萬人與太子殿下一道被困在鎮煞關內,你若不起兵相救,只怕會犯彌天大錯,而且天煞軍隊一但攻破了鎮煞關,回過頭來再圍安明關,到時你也危險了。”
方靖霍然間站了起來,皺著眉頭,在堂面轉來轉去的渡著步,並不時的瞧著龍霄,好半天才道:“龍將軍,也不怕實話對你說,本將也不十分相信威遠王爺的話,這其中原因有二,一是咱們大明朝到鎮煞關的官兵共有四十幾萬人,天煞軍隊要想忽然呑下去,絕非易事,二是威遠王爺的軍隊此次作戰損失極微,他雖然說是見到太子殿下身死,一時無心戀戰,便撤軍而回,但這樣的一觸即退,似乎不是他過去的性子,實是令人疑惑不解。我為了證實此事的真假,這幾日已派出了上百的探子向鎮煞關而去,但這些探子沒一人能夠回來,彷彿敵人果有埋伏,便一時拿不定主意了。”